马来西亚归侨陈振强：卖烧肉的岁月(2)

　　2

　　1942年3月21日，我出生于马来西亚怡保市猛吉头镇。我有8个兄弟姐妹，我排行老三，上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哥哥。哥哥很早就随祖母回国了，姐姐天天在家里帮母亲做家务。自小起，我就感觉家里一直在杀猪，有时一天就要杀好几头一百来斤的猪，可以说我是天天看着杀猪烤猪和卖猪长大的。

　　那时，我也不明白小时候为什么那么喜欢看杀猪，也许是家里的生活太单调或者就是想学一学杀猪的手艺吧，但凡家里有杀猪，我几乎场场不落，从猪被捅上一刀开始，到猪内脏被掏空，一直到猪进烤炉及出炉后被大卸八块，一个细节不肯错过。所以对于杀猪这门营生，虽然不曾上阵操刀，却可以说得上了然在心。

　　那时，我经常在半夜被猪的嚎叫声吵醒。每当此时，我会下床跑到屋后的猪圈旁，看到父亲和伙计们忙碌着。四角矮凳已经在猪圈门前摆好，一边是用来装猪血的小盆子，一边是用来给猪褪毛的大木桶。母亲在厨房里面烧开水，父亲和伙计们在外面忙活着。不一会，猪被赶过来了，边走边摇尾巴，嘴里还哼着小曲，几个年轻人一拥而上，抓尾巴的抓尾巴，抓耳朵的抓耳朵，抓脚的抓脚，一下就把它制服了。猪扯开嗓门嚎叫，拼命挣扎，可是没有用，它最终还是被掀倒在四角矮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