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得好！”“过瘾！”近日，四川南部县国民川剧团上演的川剧《孝顺媳妇》赢得台下戏迷的阵阵掌声。自1980年以来，这个川剧团几乎每天都要上演一幕大戏，剧目多达500个，观众超过1800万人次。
“我掉进‘戏坛子’了”
国民川剧团演出场地位于南部县文化路的一处地下室，面积约200平方米，可容纳观众200人左右。演出场地四周的水泥墙没有经过任何粉饰，部分窗子仅仅用陈旧的被单遮住。台下是清一色的仅能放下茶杯的条凳与一把把已经泛黄并能看出汗渍的竹凳子。台上，颜色鲜艳的幕布显得有些“衣不蔽体”，幕后演员的化妆以及器乐演奏人员的身影极易“暴露”在观众的视野中。
场子如此简陋，但观众真不少，叫好声此起彼伏。当演到《孝顺媳妇》中《讨口》一幕时，台下的老人不时地用衣袖擦拭起眼角的泪水。
“步调多协调，唱腔巴适，孝媳刻画入木三分。”肖家乡皮龙寺村年过70岁的村民李永维咂吧着叶子烟，摇头晃脑地小声哼唱着。李永维10多岁时就开始看戏，自1980年以来，他几乎天天来这里过戏瘾。
李永维迷恋草根剧团的原因很简单：“我掉进‘戏坛子’了，‘牌馆子’也不下了！看戏比打牌划算。”李永维说，看戏门票6元钱，加餐费和来去车费也不过10多元，而打牌有时一次就要输上好几百元，而且还容易引起纠纷。“喝喝茶，听听戏，还能调养精神。”
“前来看戏的人很多，地域也十分广泛。”59岁的国民剧团团长熊国民介绍说，观众有的是城内的退休工人，有的是近郊的农民，同时还有来自各乡镇的农民。为了看上一台好戏，部分农民还带着干粮搭车进城看戏，午餐就在剧团吃，待到下午过完“戏瘾”后再回家。
团长原是剃头匠
“我从小生活在农村，喜欢看戏。”熊国民说，南部县古有“戏窝子”之称，今有“戏曲之乡”的美誉，这里曾走出有“粉蝴蝶”之称的曹相石、“盖三省”的魏香廷等川剧名家大腕。小时候他经常听到村民谈论川剧，高兴之时，大伙儿还在一起唱上两句。
上世纪70年代中期，为了养家糊口，熊国民来到南部县城学习剃头技术，然而不远处的川剧表演时时牵动着他的心。为了看上川剧，他就在该剧团当起了短工，帮剧团看门收票。时间久了，熊国民竟学会了唱戏。1980年，熊国民组建了自己的川剧团——城郊川剧团。
“上世纪80年代中期，南部的川剧团多达15个，各个剧团基本上场场爆满。”熊国民说，最初，他带团下乡演出，村民们听说川剧团要来，像过节一样高兴，提前几个小时就到演出场地，演出结束还不愿离开。
“要吸引观众来看戏，得有好的剧本。”熊国民表示，现在的观众欣赏要求高了，不爱“热闹”爱“门道”。剧本的新颖与否，直接关系到剧团的兴衰。为此，熊国民在演出过程中，根据现实生活中的一些现象，创作了不少现代剧本，如反映人间至爱的《孝顺媳妇》、反映干群鱼水情的《清廉爱民》等等。
演出间隙帮农民种地
“去年，我将剧团更名为国民川剧团。”熊国民说剧团共有15人，均是招聘来的，人均月薪2000元，剧团发展到今天，在团里长大的孩子有五六个，从小耳濡目染，他们都能担纲扮演角色了。
“好剧本只有配上好演员，才能把人物演活。”熊国民认为，一个受大家欢迎的演员，不仅要深谙各剧本的曲调，而且还得根据曲调的变化演活剧中人物。为了提高演员的演技，熊国民要求他们多岗锻炼。这样一来，部分演员在前一幕演出中还在打击器乐，在下一幕表演中就登台表演。“只有懂得其中的曲调，才能更好地把握剧中人物内心世界并入木三分地刻画出来。”剧团一位演员告诉记者，以前他只是负责表演，但动作神情难以跟上音乐的节奏，为此，他又不得不加强声乐训练。
熊国民表示，他的川剧团深受欢迎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始终和群众心连心。他带领剧团下乡演出，经常利用休息时间帮助一些困难农户耕田种地。有一年，他们在三台县一个农村演出，正遇上严重干旱，一个姓陈的农户家缺少劳力，焦急万分。熊国民当即组织部分演员利用演出间隙为陈家挑水浇灌玉米，另一部分演员帮助群众挑水抗旱，并将这些融进了剧情。
30多年来，熊国民的剧团跑遍了南充、广元、绵阳、江油、遂宁等地城乡。谈及剧团今后的发展，熊国民信心满怀，因为他深知只要真心真意为群众演出，草根剧团的生命力就一定会强大。作者：张枥 陈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