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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大学硕士李寅飞:说“北京性格”的相声

2012年08月02日 10:24 来源:北京晨报 参与互动(0)

  姓名:李寅飞

  年龄:26岁

  职业:清华大学硕士、业余相声演员

  梦想:带领“大逗相声”说更有艺术性和北京性格的相声

  称号:京城学历最高的相声演员

  不为迎合市场

  “装孙子”

  我有一个愿景,希望以后人们再提起相声时,不是因为最近工作压力很大,要宣泄才来听,这不是相声的全部,相声在现代的娱乐功能被片面放大。

  总说相声是语言的艺术,想把它做成艺术,就一定要艺术化处理,不能所有的二人转、脱口秀、滑稽戏,能乐就融到里面来,这对艺术来说是个悲哀,太宽泛。现在台上的作品基本源自清末传统段子,在改编包袱时要特别注意,“外插花”(相声行话,指用作比方、衬托、借喻和解释性的穿插)太多会破坏了脉络和主干。

  好多人听相声就为听骂街去的,而且确实有人是通过这个“火”起来的,你不敢说我敢说,你在台底下说,我敢在台上说。不能底下怎么说话台上还怎么说,否则只能在园子里说,一上电视就没劲,越走越小众,越来越上不了台面,改往地下乐队的方向发展了。

  另外,我们的团体里,所有成员都是北京孩子。我们打的口号是:北京孩子北京味儿。郭德纲、曹云金是天津的,高晓攀是河北保定的,在这个市场里,北京孩子守着家门口要饭。我的节目会更多体现本土幽默,北京有自己的语言特色和性格,北京性格是爷的性格,守家带地的,确实容易不努力不上进,但我秉承心中的艺术理想,站在台上绝不为了迎合市场口味装“孙子”。

  爱北京 放弃加拿大绿卡

  我希望告诉大家北京孩子心中的北京,把我们对这个城市从小浸淫的热爱,呈现在舞台上。什么是北京味儿?上午九十点,您睡个好觉起床,十点半家里出来,坐个车到鼓楼,好吃的多了去了,什么爆肚、炒肝、烤肉;下午一点钟,您遛个弯儿到剧场坐下,喝个茶水歇歇腿儿,听段相声叫个好儿;散场不到四点,太阳还没落山,后海您划个船,五点多湖边吃个饭;太阳落山了,接着泡个吧,不远处的姑娘也许就在跟您招手……

  我生在这儿长在这儿,也不想离开这里,我的梦想是还原这种生活,为此我放弃了加拿大绿卡。

  我妈妈是1999年出国的,在这期间还有件传奇的事,“9·11”时她本该在世贸中心80层上班,那天早上,她觉得有个声音在她耳边说“你今天别去上班了”,就打电话说难受不去了,她住那附近,眼看着飞机撞上去……

  高中时她就想让我出国读书,我比较安土重迁,不是能闯的人,现在就更不想走了。

  为考清华走上相声道路

  我父母都是医生,一开始非常反对我说相声,觉得这是开口饭、下九流,我妈一直惦记着让我学法,她脑海里的我是耶鲁法学院的,实际我是一说相声的,差异实在太大。后来,我因为相声特长加60分进入清华大学,才逐渐得到支持。

  我五六岁时,在大姑父书房里听侯宝林、马三立的磁带,第一耳朵就特别喜欢,抄了词背下来就能说,字还不会写几个,都是标拼音。会的第一段相声是《报菜名》,但那时不会气口儿,后来有很多人告诉我,李国强那版《报菜名》不好,上来就特快,你得改,按马三立儿子马志明那版改,但五六岁时就背得滚瓜烂熟的,实在改不过来了,特别瓷实。

  高三时,老师在讲台上发特长生表格,练小提琴的、书法的纷纷上去拿表,我也上去了。老师问我有什么特长,我扫了一眼表格,看见“曲艺”这一项,就说报曲艺。老师特别诧异。因为我之前从没公开表演过。

  喜欢了这么多年,是骡子是马该拉出来遛遛了,况且一到高考,猫有猫道鼠有鼠道,要考清华,想到什么辙别错过了。准备了一个月,睁眼闭眼都是作品,第一次登台就是清华大学特长生的考场,然后就成了。清华大学的相声特长生,我之前一位是1997届的,自我2005年之后,还没有后来人。

  珍惜50元一场的表演

  我2006年5月开始考德云社,那时候它已经火起来了,我们一众人先分组上课,学习完一阶段考一次试,每次筛掉一批人,10月份确定我可以留下来,从头到尾没要过我一分钱,所以我特别感谢德云社。

  我成为“鹤字科”学员,名叫“李鹤元”,德云社有两个剧场,成名演员会在300人的大剧场里说相声,而像我这样的小演员只能在60多人的小书馆。没有话筒,最近的观众就隔不到一米,可我还是演得很卖力气。登台演出了120多场,演一场50块钱,结束时都晚上10点多了,还不够我回学校的打车钱。

  那么多人能安排我上台,每次都很珍惜这种机会,大家把心思全放在作品上,努力想着怎么效果好,下次还能再派我一场,不像现在的人,开始钻研怎么拍师娘马屁。

  后来我因为要读研,离开了德云社。

  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对于一个刚成立几个月的剧团来说,每前进一步都有坎儿要迈。我们现在和嘻哈包袱铺在同一个场,眼看着我们这场没人,下一场呼啦呼啦地进人。你得琢磨,人家怎么火起来的,怎么一步步走过来。成熟团体不说了,天天演,以演代练,很多院团平时是松散的,我们的成员全部来自高校,暑假期间周一到周四下午天天排练,周五周六上台,是少数坚持日常排练的团体。

  有几次,我的搭档在后台和媳妇吵得不可开交,上台马上能演。我也有想哭但还得让大家笑的时候。刚失恋时,我在台上捧哏,看见一个不认识的观众给我拍照,闪光灯啪一亮,我受不了了,一滴眼泪就掉到桌上,我拿手绢赶紧胡噜一把,跟擦汗似的。那是我女朋友第一次来看我演出时坐的位置,我还能记得她叫好的样子。

  苦闷时,我会听比较温婉的鼓曲,写写字,练练弦。相声给我的是一种生活方式,一种乐观的心态。老前辈是没有房住说《夸住宅》的人,是吃不上饭说《报菜名》的人。他们在那样的状态下创造出百年经典,我有什么过不去的。

  晨报记者 王文韦 文并摄

【编辑:刘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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