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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中天家族"小历史"将登央视 称央视正在追访

2013年11月05日 08:31 来源:长江日报 参与互动(0)

  今年5月,36卷本《易中天中华史》在北京首发。66岁的易中天称,他将用5—8年的时间,回答“中华民族3700年的命运和选择”。有人说,易中天一定是疯了;也有人说,易中天是投下了一颗文化原子弹。

  时间过去近半年,伴随着各种争议的易中天日前回到母校武汉大学,首发《易中天中华史》第五卷——《从春秋到战国》。他将春秋战国比作中华民族的“青春期”,讲述这绑在战车上前行的五百年历史,那时候,圣贤们辩论真理,国君们争夺霸权,群星辉映,浪漫无边……

  这五百年,易中天写得据说几乎整晚睡不着觉。让他最为痛苦的是,平均算下来,一万多字就得说清一百年的精彩,这比“割肉”还疼。最后,易中天与自己达成了妥协——秦王嬴政,还可以留待将来;也好在申包胥哭秦、信陵君救赵、蔺相如会渑池等等,读者多有耳闻,不妨舍去;至于同为食客,为什么选冯驩而非毛遂,则因为冯驩更具有代表性,故事更有看点。

  其实,第五卷《易中天中华史》更大的妥协在于,易中天放弃了前4卷的特色,即与外国同时期历史的比较。“实在没有办法了,从春秋到战国就太精彩了,再搅上国外的人名、故事,我怕把读者给弄混了。”虽然之前一直宣称这是一部具有世界视野的中华史,但在这一卷中,易中天也不得不暂时有所舍弃了。

  据透露,《易中天中华史》第六卷叫《百家争鸣》,还会继续讲春秋战国的事儿。大家都知道百家争鸣,谁能说出儒家、法家、道家、墨家都在争论些什么问题?易中天在第五卷书的发布会上,抛出这么一个反问句。“这事情我好好梳理了一遍,各家都在说什么,他们在争论什么,我会给大家说得明明白白。”易中天新作的第六卷,也已交付印厂了。

  第六卷《易中天中华史》的首发地据说会选在成都,原因也很简单:12月,2013年中国作家富豪榜将在成都举行,易中天凭借前几卷书的销量将铁定上榜,届时,生性不惧张扬的他,将会边走红毯,边发新书。

  10月31日下午,易中天在弘毅大酒店接受了本报记者的独家专访。

  写史是为自己爽

  读+:中国社科院近代史研究所研究员马勇说,《易中天中华史》改变了中国集体写史的现状,回归个人写史的传统,你同意吗?

  易中天:在我看来,集体写史与个人写史是并行不悖的,司马光写《资治通鉴》也只是领衔而已,他还是带领了一个团队在创作。事实上,个人写史对于学术要求、个人道德的要求更高。个人写史的弊端在于,个人色彩太浓,对很多史实进行的是有选择描述。

  读+:你要出36卷本中华史的消息传出来后,一些历史学者有不同的声音,比如担心你的知识背景?

  易中天:我写《中华史》是为了自己爽,我相信自己写爽了,我的读者也会爽。至于历史学者,如果他们愿意成为我的读者,那他们就是我的读者。其实很多历史学者是支持我的,只不过人们有意忽略了这一点。

  读+:你提到,写史者必须有“史感”,即对生活、对人、对人性的一种体验能力?

  易中天:其实司马迁也很有“史感”,所以他写的历史才是鲜活的,只不过他没有这么评价自己而已。我觉得自己是一个有“史感”的人,这可能与我学的是中文系,年轻时还是个“文艺男青年”有关吧。

  读+:你说写中华史的时候,始终绕不过的就是对“中国梦”的思考?

  易中天:每个历史时期,人们都会有一个社会理想,我自己总结的是,中国传统社会有三大梦:“大同梦”、“小康梦”、“志士梦”,其中“志士梦”又可以分解为“圣君梦”、“清官梦”、“侠客梦”。到了鸦片战争时期,中国人的梦变成了“强国梦”;改革开放以后,中国人做的是“富国梦”。现在中国人是不是在做“大国梦”?这个我不敢断言。

  原来历史可以这么写

  读+:有人认为你的这部中华史,故事性有余,史观体现不足?

  易中天:这部《中华史》总共有36卷,目标受众很清楚,也就是“老少通吃”、“南北通吃”、“男女通吃”,所以在前面我尽量写得通俗易懂,而把所有的观点、结论放在最后一卷来讲得清清楚楚,你们可以等着看就明白了。

  不过,我觉得这种评价也很中肯。在后面一些卷的写作中,我会争取更多融入史观。总体而言,对于复杂的中国历史,我会说清楚“是什么”、“为什么”,但不一定会回答“怎么办”。

  读+:很多人关心你会如何书写20世纪以后的历史,最主要是建国后的历史,能给我们透露一下吗?

  易中天:这一段怎么写,我还没想好。不过他们怀疑我写不好这一段,这是最没有道理的。我和我的家族生活在这个时代,对这个时代难道不是最有发言权的?

  读+:写到了第五卷,你觉得最困难的地方在哪?

  易中天:史料浩如烟海,哪些要,哪些不要,这个最难选择。3700年中华史,里面精彩的故事、人物太多了,可我只能写一部分进书里,那就得学会“做减法”,这是一个“割肉”的过程,非常痛苦。

  读+:最近很多著名学者被指文献引用有误、写作有硬伤等,你会担心自己的作品吗?

  易中天:我写作的时候真的会怕,所以当我查阅到一处有用的史料时,我会立即在本子上备注出处,以免日后引用出错;引用史料也不是万能的,必要时我还会自己考证,比如一直追寻到甲骨文记载。如果如此认真还是不能避免错误,那么我对读者就两个态度——“致歉”、“道谢”。遇事别端着,不要装,这是我的做人准则。

  常回武汉,是因为我对这里有感情

  读+:8月你在上海书展说,上海人遇到上海人,实现了“身份认同”,就会产生安全感。你几乎每年都回武汉,是为了这份文化认同吗?

  易中天:说实话,我这人最不在意的就是“文化认同”。常回武汉,是因为我对这里有感情,两个弟弟还在武汉,武大还有我的很多师友。比如我在武汉穿着牛仔裤,就会感慨30多岁时我几乎是武大第一个穿牛仔裤的老师,我就这样的打扮跳上讲台讲课。后来到了厦大,再没有这样的机会,因为每次上课都成了签名会,我给学生粉丝签完名,也该下课了。

  读+:你几年前有本书叫《读城记》,武汉是你所写的7座城市之一,你写“武汉是说得清,但不好说的城市”,“武汉有最好也可能最坏的前途,它正在这两种前途间徘徊”。多年过去,再让你读武汉,会不会有新的看法?

  易中天:武汉这座城市,没有大到跟北京、上海一样的程度,但又显然比全国别的城市更为历史辉煌。武汉曾经是陪都、特别市,应该与南京、重庆一样,对中国是具有特殊意义的地方。这几年武汉变化确实很大。我想说明一点,无论对一个人,还是一座城市,“说不清”是个很高的层次,比如人们会说对武则天、曹操“说不清”。无论什么东西,被人一句话说清楚,就一点意思也没有了。

  工作就是最好的运动

  读+:你不喜欢别人给自己贴标签,但给自己定位为“独立知识分子”,“底线主义者”,你会有被权力、资本、粉丝“绑架”的时候吗?

  易中天:保持独立、底线其实也没那么难,真实是最有力量的。体制给的额外的好处我不要,那么有什么权力能绑架我?至于说金钱,那就更不可能左右我了,因为我不需要那么多钱啊。

  读+:有人说光凭你66岁开始写史,就应该给予掌声,那你会有服老的时候吗?

  易中天:决定写《中华史》的时候,就是想给自己一个交待。活到这个年纪,会想做一件对得起自己的事情,但生死自有天命,这部书现在能够出到第五卷,我觉得很欣慰了,希望我还能继续写下去。

  读+:能介绍一下你最近的写作与生活节奏吗?

  易中天:很多人说我为了保持创作状态,坚持每天在跑步机上快走等等,其实这都是很自然的事情,我没有刻意做这些。生命在于运动,我认为工作就是最好的运动。平时写作,不写的时候就全国跑跑,总在一个工作的状态中,人就不容易老。

  读+:你最近已经变成一人主持央视《一起聊聊》节目了,感觉如何?

  易中天:个人对这个节目还是有些不够满意的地方,之前我想这个节目能做到“思辨说事”,不过后来发现很多人不会辩论,也不会讨论问题。

  读+:据说你不上网、不看电视,那么微博之类,都是由你自己在打理吗?

  易中天:马上我的团队还会开通微信,这些都是跟读者互动的好方式。

  读+:除了这部《中华史》,未来还有什么计划吗?

  易中天:真不敢想太多了,未来5—8年,我的目标只可能是写这部《中华史》。

  易中天:我最讨厌“装”的人

  记者欧阳春艳

  没有平日前呼后拥的出行阵势,10月31日下午,易中天独自一人如约出现在弘毅大酒店大堂吧。在征询摄影记者意见后,他找了个光线最为合适的位置坐下。点燃一根香烟,要了一杯碧螺春,易中天特意强调,我们这是一场“朋友聊天式”的专访,想问什么就敞开问吧。如此温和的易中天,这在我们对他近十年的追访中很少见。

  事实上,就在前一天的媒体群访中,易中天还是一位十足的“麻辣学者”:遇到那些对方没有用心思的“小儿科”问题,他会说,请你去好好看我写的书;遇到让他不悦的问题,他会盯对方一会儿,然后用反问的方式结束对话;遇到可能有争议的问题,他则“狡黠”地一闪而过。

  在与本报的对话中,易中天回答问题的节奏明显放慢,对于一些并不困难的问题,他也会沉吟许久。“估计我这么说,你们不太好写”,“等我想想,我要怎么说,你们才能做标题”……他常常用这样的话作为开头,然后才开始进入正题。终于,他自嘲起来:“跟媒体打了这么多年交道,我会看什么样的标题和文章才会有人关注,也在学做标题党。”

  “我的这五卷书,你们最喜欢哪一卷,能不能帮忙排个序?”,“看过我在央视的《一起聊聊》,感觉有没有什么问题?”,他会侧耳细听,也会用手势帮助记忆。作为“倾听者”的易中天,也同样令人意外。

  “普通读者、观众的意见,对我很重要,后面我会根据这些进行调整。”他边说边思索着。虽然《易中天中华史》被人诟病故事性有余,学术性不足,易中天似乎仍然要坚持自己的“群众路线”。

  “我最讨厌‘装’的人,干什么都把自己端着。”易中天自称不喜欢到处骂人,不过说到有些走高端路线的“大腕”,他忍不住私下评价。对谈中,本报一位记者表示,不刻意也有一种是“刻意的不刻意”,易中天似乎很认可,他点头,把这句话重复了两遍。

  采访结束的时候,他笑着跟我们说:“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挺直腰板谈话吗?这可不是一个随便做出的姿态,那是因为我知道摄影记者的镜头一直对着我!”

  易中天家族“小历史”

  将登央视

  记者欧阳春艳

  “央视正在追访我的家族史,但他们的资料收集与拍摄都是秘密进行的,我很期待。”10月31日,易中天向本报记者独家透露了这一消息。作为一个书写宏大民族历史的学者,易中天对于家族“小历史”也抱有足够好奇心。

  易中天祖籍湖南,父亲易庭源是中南财经政法大学著名的会计学教授。2011年,92岁的易庭源在汉逝世,各家媒体争相报道此事,易庭源的名字,隐藏在了“易中天父亲”这个头衔的光环背后。谈起这段往事,易中天苦笑:“我很尊敬父亲,没想到结果弄成这个样子。”

  易中天还有两个弟弟在武汉,一个在政府部门工作,一个在企业工作,他戏称:“我们常常开玩笑,兄弟三人,‘官’、‘商’、‘学’占全了。”

  据透露,除了易中天父亲、弟弟的历史,央视还找到了很多宝贵的易氏家族资料。“他们甚至找到了我祖父的一些东西,好像他老人家曾就读两湖书院,这段历史,连我都不太清楚。”易中天说。

【编辑:宋宇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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