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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谈书籍设计:克制创意 接受文本的约束(图)

2014年02月10日 10:11 来源:天津日报 参与互动(0)

  ■ 嘉宾档案

  朱赢椿,出生于苏北农村,现任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艺术总监、南京书衣坊工作室设计总监。系江苏省首批新闻出版领军人才、江苏省版协装帧艺术委员会主任、南京师范大学编辑出版专业兼职教师、汕头大学长江艺术与设计学院兼职教师。

  主要从事书籍设计和选题策划工作。代表作包括《蚁呓》《不哭》《私想着》《设计诗》《蜗牛慢吞吞》《空度》等,其中设计的图书多次获得“中国最美的书”“世界最美的书”大奖。

  ■ 珠玑妙语

  ★过多的设计就是对文字的伤害。

  ★点子不是坏东西,最重要的是你在所有的点子里面选一到两个,别把很多点子都放上去,都放上去就成麻子了。

  ★把一本书做得文质彬彬也是一种克制,一种约束。

  ★书籍设计的适当与否,不在于有多少心思,而在于舍弃。

  ★我们要把书当房子来住,每打开一页就像进入一个房间一样,要把书当成流动的空间来做。

  ★设计师对文字要谦让和尊重。

  以前做讲座,我讲得更多的是书籍设计的创意、想法,还有一些各种各样的体会,而今天讲座的题目是《再少一点,书籍设计的克制与约束》。创意的事情这么有意思,为什么我们要克制自己,要约束呢?

  创意是不是

  越多越好呢

  这个题目我想现在跟一些年轻的设计师讲,他们可能体会不到,当我做了十几年以后,我发现作为书籍设计来讲,这个问题有点严重,我们需要去讨论一下这个问题。很多年轻的设计师现在正处在国内外设计行业如火如荼的时候,每个人都会接触到不同的创意、活动和展示,我们怎样抓住这个创意呢?创意是不是越多越好呢?

  人们生活节奏加快,工作分秒必争,图书设计要顺应时代潮流。我经常会遇到客户对我说——“要跳出来”,“一秒钟就要把读者抓住”,“要有冲击力”,“要霸气”等,客户不断会有这样的要求。这导致了很多书籍设计也走向了这一面。但是我对客户说,我觉得不一定。

  我们现在有各种各样的工艺,有各个国家的纸张,怎么做设计?有的书因为工艺的问题,导致在书店里的品相适得其反。有些书刚刚印刷出来还可以,但是它最终要到书店接受读者的检阅,它的耐久性怎么样?这个不是瞬间的东西。复杂的工艺往往不是读者需要的,是出版社和设计人员强加于读者的。

  让我们看看另外一些设计,很多是一些默默无闻的人设计的——比如古代的雕版、民国的书,很多是没有设计人名字的。他们在印刷和纸张选择比较受限的条件下做出来的书,比我们多了什么呢?多一份儒雅的气息,少了霸道的嚣张。他们的设计没有那么多功利色彩,就是做事,而我们现在可能是另外一种状态。

  克制创意

  接受文本的约束

  在设计书籍时,我们到底要克制什么,受什么约束?

  首先要克制自己的想法,也就是创意。因为,一个设计师非常迷恋于自己的创意,非常喜欢有自己的表达语言,希望与众不同,想在一本书上表达各种各样的想法,这个是需要克制的。这一点以前我体会不到,但是现在我体会到了。

  受什么约束?受作者文字、文本的约束。书籍设计不是自己画一张画,你是为别人服务的,建立在别人的文本基础上去做这件事情。如果把这个前提抛弃了,文字只是你做设计时玩弄的一个素材,那么这是对作者和读者极大的不尊重。

  我自己现在的状况是:思虑越来越多,元素越来越少,工作量越来越大,胆子越来越小。工作量越来越大,不是我要做很多本书,而是做一本书时工作量很大。以前是一天做两三本书,现在是一个月、甚至一年才做一本书。胆子越来越小,看到很多元素的时候害怕了,不敢往书上放。我一个版面要设计五六次才有感觉,反复对比,尤其是里面细微的东西,要来回斟酌。所以我现在的书越来越少,做书的胆子也越来越小,不像以前拿起来就做。

  我喜欢和读者对话,他们有时候给我写信说,“书籍设计师常常增加很多没用的东西,炫耀自己,让人心烦”。这话一听我就觉得可能是在说我,因为我以前有这种感觉。

  这世界本就嘈杂,可有些书却给这世界又增添了噪音,使这个世界更烦嚣,干脆合上书,关了灯,洗洗早点睡。如果一本书使读者在这样的状况下度过,我觉得这是设计师的罪过。有些书看起来好,读起来累。有的书不读,光翻,很过瘾,不断变化,有色彩,但是从第一页读到最后,就很累。这也是书籍设计师的问题。

  《不裁》是我在2007年设计的一本书,是我的代表作之一。现在我还不断听到别人介绍我说,“他做了世界最美的书,他做了《不裁》”。现在每次听到这样的话,我都觉得是一种讽刺。有多少人真正读过这本书?没有多少人。现在谈论最多的是设计,设计伤害了内容,设计者成了最大的受益者。这是设计师的悲哀。我讲这件事情的时候,心里会有一丝的不快,因为是拿别人的东西出名了。所以说,不得不反思。

  现在,国际评奖、国内评奖每年都在举行,评委往往不会把一本书从头至尾读过来,他也是在一大堆书里不断翻,找最亮、最有创意的,这样的方式变成指引我们书籍设计师的一盏明灯,这很令人担忧。其实,我们应该静下心来想想,设计师到底应该怎么做?

  破除设计师的“我执”

  下面讲讲设计师与“我执”。就是做一本设计,设计师的位置摆在哪里?书是谁的书?作者著作的书,出版社编辑的书,设计者设计的书,印刷厂制作的书,书店出售的书,读者收藏的书……设计者只是其中一环。

  经常有设计师朋友给我打电话大发雷霆,“今天有个客户改了我的设计,根本一窍不通,还有一些编辑,水平太差……总之,不能动我的东西!”他要在这本书里不时地提醒读者,告诉读者——“我在这里”,这是我设计的,我就是这种风格,我喜欢这样,强调“我”。书里的设计语言、元素不断有设计师的影子强加在上面,这是一个比较可怕的问题。

  那么怎么做设计?我想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先放下设计,再做设计,把设计抓得太紧,必然不是自然的设计,放下再干。设计师破除“我执”,首先要把自己的位置摆平。

  过多的设计就是对文字的伤害。我曾经设计过一本书,叫《逝者如渡渡》,这本书猛地一看还不错,我做这个书的出发点就是要有丰富的视觉语言,要有特点,边还要打毛,因为我做了《不裁》以后,就喜欢那种感觉。书出来就是旧的,旧的要命。书里面做了一个插图,旁边有文字,还从法文里面摘了一些字母做装饰。一个封面用四个纸张来表达,第一张是个“逝”,第二张是个“者”,第三张是“如”,第四张是“渡渡”,然后是一枪把羽毛打了的图画。现在想,累不累啊?真累啊。当时自己洋洋自得,没人像我这样干,我这样干非常好。等我到了印刷厂,书放在地上就像被人家踩过一样,比包装纸还脏,作者花了这么多年写的稿子,到我这里我在玩弄这本书,这时候心里已经有点不舒服了。当装订完以后,我就呆掉了,用的硫酸纸,用完以后就卷,没出厂,翻了一天就卷了,很多读者拿到家也卷。这时候我就发现,这个问题真的很严重。所有人都说我,你自己设计的,你看怎么办?几万本印好了都卷起来了。可以说这就是创意点子太多,聪明反被聪明误。我希望大家从我的罪里面反思一下,浪费了纸,破坏了文字,很多读者觉得很遗憾。这个问题对我的打击很大,我在思考,书籍真的需要有创意吗?我想说,点子不是坏东西,最重要的是你在所有的点子里面选一到两个,别把很多点子都放上去,都放上去就成麻子了。

  我喜欢听读者说的话,有的说,因为字小,版面很雅致,可让不让人读了,你们设计师完整读过自己设计的书吗?有的说,封面纸用得好硬,昨天我的手被书页划伤了,不过书的内容还好,没舍得扔……这些话我们都不能当耳边风,从事这个工作,读者的每一句话都要细细体会,要充分考虑读者的感受。

  书籍设计的和与适

  下面讲书籍设计的和与适。

  和,其实我们现在讲得很多。和谐,它是一种美,极致的美,诸多的元素非常得体的统一,看起来非常舒服,这是一个和的状态。做书的极致就是和。适就是适当,这么多创意,我用哪一个,用一个还是用两个,还是把创意避掉,只用最简单的来做?这都是和与适的一种拿捏。当然“和”更重要,书是要读的,我们不能为了用高档的东西,造成读者读后非常不愉快,这是过度的设计造成了书的不和谐。

  《老子》早就讲过:“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他不是说不要这些东西,他是说过多就不行了,我们的很多设计就是过于强调多。

  现在工艺好了,这个时候人的机心特别重。《庄子》也讲过:“有机械者必有机事,有机事者必有机心。”书籍设计是要有一点机心,但要把你的机心克制住。以前有人写文章说我机心太重,我非常生气,我说有机心,这不是表扬我吗?说明我创意很多啊。现在我再想,那个骂我的人我要感谢他,因为我理解了机心太重对书是一种伤害。对书籍设计来讲,过不如不及,如果什么设计都不加,老老实实地印上去,还好一点。设计师不能只考虑瞬间刺激,否则读者看着心情会非常不舒服,要强调自然本身的内在美。子曰:“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把一本书做得文质彬彬也是一种克制,一种约束。

  在设计中,如果我用两个手法中的任意一个,这个手法都可能达到最佳,如果用了两个或多个,则每一个手法都不能达到最佳效果。书籍设计的适当与否,不在于有多少心思,而在于舍弃。举个例子,《傅雷家书精选注译本》,当时我刚获了奖,出版社说要做一本和别人都不一样的。我说最好不要有这么多设计,应该把它做得很平实。他们觉得不行,要做得有特点才好。我就要想点子。我把书设计成大小开本,从形态上很新颖。但是这个设计,前面是横排的,后面是竖排的,看起来好看,读起来不舒服,而且容易脱裂,关键是它还会翘,也不利于收藏。从评奖来说,大家觉得很新颖,但是对我来说,这样的设计我是有愧疚心的,因为动了心思,伤害了文本。做了这个书以后,我越发觉得用点子真的要慎重。

  然后我又做了一本书,《元气糖》,用了一年半的时间来设计。我就研究怎么让读者看书时感觉很舒服、贴心。于是用一年半的时间找材料,找一种手感极其柔软,冬天和夏天抓着都很舒服的材料。后来找了医用海绵。这本书,没有其他的设计,就是两块医用海绵做封面、封底,封面的文字没有多少装饰,就是用小圆点组成元气糖,然后打成圆角,非常舒服,很可爱。有一位美国的读者,他买了一本,他说他的美国女友非常高兴,说这个书有三个优点,在吵架的时候可以打他的头,因为是海绵,不会打破头,另外是模拟蛋糕,第三是看累了可以做枕头。我刚才给大家讲克制和约束不是要把创意消灭掉,不是什么都不要了,而是怎么把这些创意用好。

  还有《伍拾叁次》、《陆拾柒目》,这两本书我是在旧书基础上进行的改造,我想一定要让读者在读书时忘了读书,有一种自己的感受,我用了日本的插画,用韩国的手工纸做了藏书票,前面是非常空灵的设计,让纸的本质流露出来,大量的留白。书的设计元素还是比较克制的,基本上不用太多的装饰。纸本身非常美,让纸来代我们表达一种美感,让读者喜欢。这个书很柔软,当手托着书时,他自然下垂。我们有时候读书,一只手按着,另外一只手也要按着,为什么要用力量控制它呢?我觉得做书应该让读者很轻松地忘了自己翻书这个动作。这个书比较贵,但是卖得很不错。

  书籍设计的显与隐

  “书名设计太大,太俗,在地铁里看书好扎眼,让人不自在,想把封面撕扯掉”,“书里文字以外的东西很讨厌,有时一页两页还好,可每页都是相同的东西,在阅读的时候总是挑衅我的余光,恨不得找个扫帚来”,“书未读,意已尽”——这些是读者看书的感受,书里面表达的东西太多,影响了他的阅读。就这个话题,我想讲讲书籍设计的显与隐。

  书的设计,到底要跳,还是雅?我们要让人感觉到设计的元素,这是商业的需要,但是“隐”是一个书籍设计师另外功夫的修炼。你把读者没有注意到,但是心里能感觉到的东西抓住,这个非常重要。比如说,字距、行距,有些东西读者说不出来,但是他阅读的时候很舒服;有时候一个页码的设计,读者可能不在意,但页码到底怎样摆放,这些都是比较隐的。设计师要想把一本书做到位,除了做读者一眼看到的,最主要的是注意读者一眼看不到的东西。

  书要有气势与气息。有的书气势汹汹,恨不得一下就把读者抓住,但是他的气息没有了,气息是隐隐的东西,要你内心慢慢体会。我们往往过于注重书的气势,弱化了书的气息。气势是显态的,气息是隐态的。

  还有实在与空灵。有的出版社把书排得非常满,但是空灵来自于思考,来自于想象,太满可能就没有空间了。很多年前,为了把印张减少,会把字变密,但读者除了阅读文字,还要有美感。这个时候显和隐就很重要,要把隐的东西,读者不注意的东西纳入到我们的设计范畴里,不要做得太实,留一点空间给读者。

  比如我做的一本书《光阴》,在设计时我把封面的文字做得非常小,让读者有一个想象,中间是一个环形山的月球。这个月球做了一个小工艺,金色代表月亮,中间有一个没有颜色的凹凸的纸,就是二十四节气的文字,这本书温文尔雅,不惊不躁,读者余味一定会很长。设计的时候用了四种颜色,这也是克制的印刷的手法,因为没有增加工艺,我把颜色一换,换成四种颜色,隐在书里面,这四种颜色对上春夏秋冬四个字。读者一看会很高兴,怎么还有小字在书的定口里面?你要善于用你的工艺,不要太多,你稍微转换一下,而效果却达到了。书的边缘用另外的装订方式把四根线露在定头上,这个不增加成本,但是读者看到白白的书边上有四种颜色的线很动人。这个书不让人烦,雅雅的,有四个小颜色,线就代表了四个季节的颜色。有一点机心,但是这个机心不讨厌。

  《蜗牛慢吞吞》,这个书的设计一定不张扬,一定不讨好读者。这个书讲蜗牛,蜗牛是什么状态?蜗牛是悠然自得,不伤害什么,静静在墙脚,在树丛上慢慢地爬,这个不能太猛烈。这个书一看,没东西,文字是凹凸压进去的,你可以看到一个小蜗牛在灰色的纸上爬,然后我做了UV,就是蜗牛爬过的痕迹,这个是要在特定光线下才能捕捉到的。里面是我手绘的一些东西,画了一年多,就是把自己的节奏慢下来,像蜗牛一样慢下来。我养了两只蜗牛,用很多的时间研究我的蜗牛,下雨天也会看看。书用的是芬兰进口纸,硬精装,我决定要给读者好的书,让大家看着舒服的一本书。

  书页是流动的空间

  我们再看读者的意见:“那些图片的排版总是阻碍我的阅读,而且有些图根本没必要,是为了好看和凑页码。”有些书杂乱无章地堆砌文字,东一块西一块,一点不顺畅,就像一个懒汉的卧室下不了脚。书的内容很清新,版面却让人透不过气来。我们要把书当房子来住,每打开一页就像进入一个房间一样,要把书当成流动的空间来做。

  我喜欢法顶禅师的这句话:“我们经常把东西填满到溢出来,却从不考虑将其清空……留白与空间之所以美,就是因为它很单纯。”这对我们做书的设计有很大的指导作用。我们应该把心沉下来,每一页都当成一个空间来做,而不让读者在里面行走的时候、眼睛穿梭的时候觉得累。

  我觉得阅读一定要连贯,要有思考的空间,清除多余的元素,抛弃瞬间刺激的欲望,平淡而不寡味。我做过一本书叫《蚁呓》。蚂蚁本来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东西。这本书我在设计的时候就是纯白,封面有五只蚂蚁,没有文字。但用书的空间感演绎故事,比如蚂蚁在书的中缝之间打架。这么一本书打开以后,洁白的纸上只有一个小蚂蚁,你会感觉到,它多么让人怜惜,所有的文字都退出到左下角。这本书只有2000字,在国内刚上市的时候,网上曾经有一篇文章骂我,说朱赢椿,做书是要有良心的,一本书只有2000字,大部分是空白,这还叫书吗?但是我觉得这个书就应该是这样,它最适合这本书,大量的白能把这个故事表达出来。

  书籍设计的敬畏心

  最后一个话题是敬惜字纸。现在电脑里字体大概有几百上千种,面对这么多随手拈来的东西,我们怎么办?要敬畏和怜惜,也就是克制。作者花了一两年的心血写了一个稿子,你是带着敬畏心去设计吗?还是你玩弄别人的文字、把它当作炫耀技术的一个舞台?树木是有生命的,幻化成纸以后,我们要对它有敬畏心。书籍设计师只有清空杂念才能听到文字的声音,减少不必要的,只保留必需的,有时候一张无字白纸虽然是无声的,却令人难以忘怀。设计师对文字要谦让和尊重。

  在古代,雕版字、木活字、铅字,只能按规矩排。现在的字库丰富多样,方便快捷,却暗含潜在的危险——太多自由的选择,要么失控,要么无所适从。古代雕版是很有规矩的,经过仔细的比对,发现这个字体、字距适合读者阅读。我们现在的选择越来越多,字体越来越多,用脑却越来越少,不去用心比对,这是很可怕的事情。

  文字是有声音的,字号不同,颜色不同,声音就不同。纸张是有情绪的,纸是由树皮、植物、草茎做成的,所以要以敬畏心去用纸。有的时候最质朴的纸张恰恰能带来最好的效果。

  要选择好装帧材料,我们要做研究。纸印刷时有顺丝逆丝,印刷出来有四纹走向,这和装订都有关系。对工艺和材料呢,《考工记》讲,“天有时,地有气,材有美,工有巧”,有的书在南方很好,可能到北方就有问题了。这对书籍设计也是非常有启发的。

  比如这本《没有脸的诗集》,就是力图把字和纸用到极致,一种纸张,一种字体,封面即是内文,内文即封面,除了字和纸,就是字和纸,环保节用,精炼适宜。这个书没有封面,就是一个内芯,第一页就是第一首诗,第一首诗的题目就叫《没有脸的诗集》。看起来非常美,非常质朴,因为没有任何的装饰。

  其实有时候我内心也挺想不克制、不约束的,于是我拿自己实验,搞砸了就砸我自己,把郁积在内心当中的创意拿出来,让创意之泉在克制和约束的管道中奔流,就有了这本《设计师》。廉价的纸,单纯的字,得以最大限度地展现生活中的会心一笑。书封面的材质是纸箱子,诗歌是用设计的手法做出来的。书里有一首诗,我现在改造一下,“当你读完这句话的时候,你的生命少了一秒;当你读完这首诗的时候,你的生命少了十秒;当你读完这本书的时候,你的生命少了好多秒。”那么,当你听完这场讲座的时候,你的生命我也不知道少了多少秒。

  但是还有这样一句话——不要惋惜、不要懊恼,过去的已过去,未来的还是未来,现在最好。

【编辑:宋宇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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