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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苇:中国电影现状最大的问题就是娱乐至死

2014年03月25日 14:31 来源:渤海早报 参与互动(0)

  乍一听芦苇这个名字,可能有很多人都和我一样觉得陌生,但提到电影《霸王别姬》《活着》,大家就再熟悉不过了,而芦苇正是这两部电影的编剧。

  近日,芦苇携新书《白鹿原:芦苇电影剧本》与读者见面,这是芦苇第一次公开发表完整剧本。这部作品的创作历时五年,前前后后七次易稿,而最后并没有被搬上大银幕。

  “能把这个剧本看懂的人不多,但不管别人懂不懂,作为一个电影编剧,可以说陕西的水没白喝,关中的粮没白吃,我对陕西这片土地问心无愧了。对于一方水土的爱心和责任感,恰恰是我最为珍视、看重的。”

  谈到剧本《白鹿原》,芦苇认为自己“对得起关中这方水土了”。

  芦苇对陈忠实的长篇小说《白鹿原》有很高的评价,他曾经用“精神为之一振”形容自己第一次读完这部小说的感受,觉得“终于看到一部小说描写中国农民、乡土与时代的真实关系。”而对2012年上映的电影版《白鹿原》,芦苇的打分是不及格。

  芦苇,中国著名电影编剧、电影策划人。

  由他编剧的电影《霸王别姬》获第46届戛纳电影节最佳影片金棕榈奖,《活着》获第47届戛纳电影节评委会大奖,《图雅的婚事》获第57届柏林电影节最佳影片金熊奖。

  张艺谋与《白鹿原》遗憾错过

  芦苇称自己

  不适合当导演

  书虫周刊:这本书现在出版,可能暂时没有机会在大银幕上看到了。陈忠实这部伟大的小说,未来也有可能会重新做,假设目前这个剧本可以拍,您理想中的导演是谁?或者说,在《西夏路迢迢》之后是不是自己重新做导演来拍?

  芦苇:我觉得自己不适合当导演,我对当导演再没有想法。这个剧本曾经给过张艺谋,张艺谋也表示很大的兴趣,非常可惜的是最后的版权没有在他手里。因为在2007-2008年的时候,他的任务就是当奥运会的总导演,所以他把拍《白鹿原》的计划往后推迟了,那张艺谋和这个剧本就失之交臂了。

  书虫周刊:您说自己只有初中文化,那从当初的芦苇到《白鹿原》的芦苇,中间经历了什么,最后才产生了这样的芦苇?

  芦苇:我出生在南京,三四岁的时候就和父母到西安了,18岁的时候下乡,到20岁的时候工厂把我招去当工人,一个半月后,我不干了,因为工厂纪律特别严格,而且不能看小说,不能看课外书,后来我就背着行李回家了。

  一直到1965年的时候,我当时25岁了,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被招到西安电影制片厂当工人,这个时候才有了一个正式工作,同时开始学习。和所有人一样,我的学习是一个比较漫长的过程,从1975年开始到1987年,我写了第一个剧本,中间时候自学电影,就是一边工作一边自学,学了12年。

  第一部剧本《最后的疯狂》

  1988年

  电影票房冠军

  书虫周刊:能说说您的第一部剧本《最后的疯狂》吗?

  芦苇:第一部剧本《最后的疯狂》实际上是我改的,不是我写的,周晓文导演的。当年我在这部戏里面当一个美工,周晓文导演就问我这一段怎么样。我把剧本看了一遍,说这个是三流剧本,要多烂有多烂,拍这个赚不了钱。

  “你来改改”,周晓文导演对我说,我说我是美工,又不是编剧,这个隔着行呢。周晓文说,你干脆就写,没有关系,你就写着试试。我就斗胆把这个剧本接过来了,写了一个星期,把剧本写完了,写完以后,我就把剧本交了。导演看完以后没有说话,我们两个人就大眼看小眼,我也不知道他到底认可不认可这个剧本。他看了我足足一两分钟,后来他拍手了,我就知道导演是认可这个剧本的。

  后来这个电影是完全根据剧本拍的,在1988年的时候是票房冠军,而且获得了金鸡奖的特别奖。从那以后周晓文就说,得了,我们第一部电影挺成功的,你再写第二部,这就有了《疯狂的代价》这部电影。

  《霸王别姬》角色选择趣事

  芦苇力挺

  张国荣演程蝶衣

  书虫周刊:您的个人经历中有两部作品非常引人关注,一个是《活着》,一个是《霸王别姬》,您记忆比较深的关于创作的其他故事有哪些?

  芦苇:《霸王别姬》说来话长,当时各种创作条件都和今天完全不一样。那是一个让人怀念的、开放的、充满激情的、充满热情的时代。

  大家都知道程蝶衣这个角色是张国荣演的,当时差点没有让他演,为什么?凯歌开始没有看上张国荣,他看上尊龙了。凯歌告诉我,尊龙是一个国际影星,说国荣只是一个港台影星,他们的市场是不一样的,为了市场考虑,还是用尊龙比较合适。我是坚决拥护和举荐张国荣的。我说没有大牌小牌,只有合适不合适,我说国荣演这个角色是合适的,因为他脸上的线条非常柔美,他的“戏本”非常好,心理刻画能力非常好。尊龙虽然是一个国际影星,但是线条太硬,不像旦角,我们两个人就争论起来了,争论了很长时间。

  后来,我们两个人就说这样,我们主创一共是5个人,我们叫主创公开投票决定这个角色是谁,凯歌说好,我们就投票。当时有投票权的一个是我,我是编剧,凯歌是导演,张进战是执行导演,顾长卫是设计师,陶经是录音师,我们这5个人就是5票了。投完票以后,凯歌把这个结果一看,是张国荣,就说“你们4个都说他合适,那就是他了。”所以尊龙就和《霸王别姬》失之交臂了。

  改编《活着》的结局

  主要考虑

  普通观众需求

  书虫周刊:《活着》这部电影是我个人最喜欢的电影,这一部电影和余华先生的原著有一点出入,我觉得最大的出入是在结局上,就是剩下两个人活着。做这样的改动意义是什么?

  芦苇:我觉得这个电影和小说非常不一样,电影更真实、更实在、更实际。我们说一家人在小说里写的是死绝了,一家人死到最后只剩一个老头,这个老头寂寞得没有人和他说话,和蝼蚁去说话,这种情况我不敢说没有但至少不存在普遍意义。因为电影是大众艺术,必须要让普通观众能接受,所以我主要考虑的是普通观众的需求。

  书虫周刊:《活着》里面用了皮影戏的场面,皮影戏这个艺术形式对您个人有什么意义?

  芦苇:皮影戏是流传2000多年的一个古老的艺术行业,我自己是一个皮影戏的发烧友,了解了皮影戏也就了解了中国民间和古代的一些文化,我希望在银幕上把我所看到的皮影戏的内容传达给观众,我们来共享文化资源,这是我的初衷。

  书虫周刊:现在一些名片重拍在中国特别热,但是没有成功的例子。我们现在说的就是创新,创新在名著改编中是不是一个禁忌呢?

  芦苇:经过我的手改编的所谓的名著,如果算是名著的话,余华的《活着》很有影响力,电影还算是非常成功。

  改编这个事情一言难尽,也是因人而异的,我们看到过改编非常失败的电影,也看到过改编非常成功的电影,但是就我个人的体会,改编是非常困难的事情,成功的很少。

  中国电影现状

  存在一个大问题

  就是娱乐至死

  书虫周刊:近年来,大家都热衷拍大片,大投资,大制作,大明星,故事很宏大,那您如何看待中国电影的制作现状?

  芦苇:中国电影现状存在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娱乐至死,大家把典型纯粹的文化忘记了,完全抛弃了,从电影人到观众都有这种倾向,这是非常危险的。我个人认为,还是希望自己努力着,能够再拍出好看的、有文化品质的电影,这两者是结合起来的。因为我看现在的电影就是以票房为中心,大家一味追求票房,对电影本身的质量缺乏了最起码的追求和关怀。

  书虫周刊:因为您和很多知名导演都有过合作,像张艺谋导演、陈凯歌导演,包括《白鹿原》的王全安导演,都曾有过很成功的合作,之后您对他们的批评也是直言不讳的,您对他们的批评会不会影响你们之间的关系?

  芦苇:我和这些导演认识只是因为电影,我们是因为电影结缘而来,缘尽而去,非常简单。渤海早报记者 王洪波

【编辑:宋宇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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