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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家李涵忆老美院校风 称绘画艺术纯洁美好(图)

2014年10月17日 09:00 来源:中国新闻网 参与互动(0)
画家李涵忆老美院校风称绘画艺术纯洁美好(图)
李涵教授野外观察植物构思绘画创作。 范世杰 摄
    李涵教授在河北邯郸磁州窑指导他的学生,迁安市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迁安市文联主席毛广丰画瓷。 范世杰 摄
    李涵教授在河北邯郸磁州窑指导学生、河北知名花鸟画家田然(右一)画瓷。 范世杰 摄

  中新网石家庄10月17日电(记者 陈国林)“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当有些事情解不开、弄不明的时候,只要延着一个‘利’字去追寻,大多会找到答案。”中央民族大学美术学院教授、著名画家李涵日前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

  近期,内地教育文化界有几个事件较热,分别是“厦大博导诱奸女学生”、“四川美术学院副教授王小箭‘强吻’女生”、齐白石关门弟子许麟庐遗产纠纷案,令人眼花缭乱。李涵教授这番话,是针对几年前著名画家吴冠中“炮轰”某些机构及艺术圈“造神运动”讲的。

  李涵教授今年74岁,可谓年逾古稀。他16岁成为国画大师李苦禅的入室弟子,21岁受到美术教育家叶浅予赏识考入中央美术学院中国画系,先后师从郭味蕖、田世光、肖淑芳、李斛等名家,上世纪70年代又深受艺术大师吴作人先生熏陶,可谓亲历了中国书画界的一个甲子。作为中央美院文革前的最后一届毕业生,他先后在天津工艺美院、广州民族民间艺校、中央民族大学美术学院任教,对教育界也颇为熟悉。如今老人大多时间在北京郊外的画室写字画画,甘于寂寞,卓尔不群,也偶尔写些“让人不待见的文字”。听他讲述教育文化界的一些故事,对目前高校校风、师风或有启发。

  回首青少年时代:大师都有大风范

  李涵教授1940年出生,祖籍河北泊头。因一份乡谊,记者几次与他接触,深感其谦和温婉、虚怀若谷,有时也“幽”一默令周围的人大笑。比如,他作为当今写意花鸟画坛的领军人物,曾为人民大会堂、中南海和多国驻华使馆作画,作品被多家机构收藏,多次入选全国重大美展,但收藏证书却随意丢放。一次,几个学生整理旧书,发现几本他的收藏证书,如获至宝般拿给他看,认为应好好保存。他笑笑说:“你们愿意留就留吧,我一把年纪了,还显摆这个,不被朋友们笑话吗?”有人以洪七公展示“南帝北丐”证书作喻,举座莞尔。

  在李涵教授看来,人生能走上绘画的道路是一种机遇,而绘画艺术是一种文化,纯洁而美好。

  在媒体报道中,李涵先生与李苦禅、叶浅予、吴作人等大师的结缘是个传奇。但在他自己的叙述中,更像一个温暖的励志故事,大师们的风范隐约其中。

  据回忆,李涵的青少年时代在河北泊头的贫穷乡村度过,还当过一年农民。他自幼痴迷画画,但当时条件艰苦,没有宣纸和能临摹的画册,也没有老师,只能靠临摹农村的画片和年画自学,画孙猴猪八戒、老虎人物等,有时在沙地上,有时在窗户纸上。到初中时,他开始在图画纸上临摹齐白石的大虾、牵牛花等。与苦老的结缘,则缘起学校的一位老师,这位叫郭乃忠的老师告诉他,认识齐白石的大弟子李苦禅先生,有机会的话可以介绍拜师。

  由于父亲在北京工作,李涵经常到北京过寒假,流连忘返之地是东安市场的画店和旧书摊。约1957年冬的一天,再次闲逛的他转到了中央美术学院门口。当时校内正举办叶浅予先生画展,李涵想进去看却被传达室拦住了,问他找谁,他脱口蒙了一句:“找李苦禅先生。”传达室的人告诉他,苦老住在煤渣胡同6号,距美院百米左右,就这样李涵见到了李苦禅。

  当时苦老58岁,李涵十六七岁。这个来自河北乡下的少年向苦老提及郭乃忠老师,苦老说认识。李涵问:“怎么称呼您呢?喊您李大爷行吗?”苦老说:“行,称呼什么都行。”

  在李苦禅先生家里,李涵才知道什么是宣纸。据回忆,当时一位叫董益三的人,画齐虾,当场教李涵齐虾的画法。李涵画好虾拿给苦老看,苦老说虾画得还可以,字写得不好,然后把字去掉,替他落了上款。交谈中,苦老告诉李涵,初中毕业只能考美院附中,并表示附中招生时会告诉他。

  相关资料显示,董益三(1904-1989)原国民党军少将,湖北荆门人,黄埔军校武汉分校第六期毕业。新中国成立后,历任全国政协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专员、全国政协委员等。

  回校后,李涵与苦老开始书信往来。苦老指点的画作、回信等,李涵珍藏至今。但报考美院附中的事搁浅了,因为没报上名。

  1961年,中央美院文革前最后一次对外招生。在沧州一中上学的李涵,用借来的笔墨纸砚画了几幅报名需要的画,取得准考证。他后来在北京又见到苦老,告诉先生报考了中央美院,苦老却认为美院招生名额太少,很难考上。

  中央美院国画系当年招生仅9人,还是人数较多的一年,分3个科,每科3人。李涵认为,他之所以能如愿以偿地考进花鸟科,幸运的是遇到了系主任叶浅予主持招生。叶先生只看笔墨功底,造就了一代青年的怀才有遇。

  “那个时代美术专业招生是很规范的,决无后门可言。”据李涵透露,李可染先生招研究生,其儿子李小可居然没被录取。还有很多美院老教授的子女都没能在美院上学,如徐悲鸿先生、蒋兆和先生的子女。老中央美院校风之正可见一斑。

  谈现在美校招生:总不能让学生画后脑勺吧

  “是金子总会发光只是一种说法,金子埋在地里不让它出来,它发不了光。”李涵教授认为,艺术家的成功除了勤奋和天赋之外,机遇非常重要。“可以说我学画的机遇来之不易,所以倍加珍惜。”李涵表示。

  在中央美院,李涵和他的同学们享受了“现在学生无法比拟”的学习条件。据回忆,他们上午上课,下午自由活动。因为学校在王府井,每天下午,他们都凭校徽免票进入故宫绘画馆现场临摹,古代大家的作品都能亲眼看到,包括《清明上河图》。学校还经常组织学生去动物园、颐和园等地写生。上课时临摹的都是吴昌硕、任伯年、齐白石等大师的原作。授课老师不仅有李苦禅、郭味蕖等名家,还有校外名师讲课示范,潘天寿、吴作人、王雪涛诸先生都曾为他们当场挥毫。

  李涵教授认为,国画不论题材还是技法都多种多样,一个画家不可能、也不应该面面俱到,一定要有所侧重,最好是一专多能。在这方面,老中央美院做到了因材施教。比如,他的同学、河北霸县人许鸿宾,原来在农村教小学,爱画草虫,学有所成,国画系主任叶浅予就录取了他,要为中国培养一个草虫画家。最终,许鸿宾不负叶先生愿望,成为了一代著名的草虫画家,画界尊称“蝈蝈许”。

  在李涵教授看来,真正的艺术家从事艺术事业的动机只有一个,就是对艺术的爱,他最大的乐趣就是学习创作绘画作品的过程,享受作品成功的喜悦。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如愿以偿,有的甚至要付出巨大代价。比如宋徽宗,为了画画连皇帝都不当了,以至于国破被俘。还有他一个学生,在老家泊头市油库当警卫,是个复员军人,1975年春,领导谈话说画画影响工作,今后不许再画。当晚,这个学生吃了一瓶安眠药离开人世。

  李涵先生因而希望,从事书画的人要珍惜自己的机遇,经常鞭策自己,争取在艺术上有所造诣,不要斤斤于经济上的得失。社会上,也不要以经济状况衡量书画家的成败。有些幸运的人在有生之年混出个名利双收,但毕竟只是少数。更多的人是生前默默,身后无闻。“在有生之年做了自己爱做的事也是一种幸运,至于身后的事,就不要管了。”

  对于目前美术院校招生,李涵教授有自己的看法。他说,过去美术专业招生,不管报名的人有多少,都要先看考生的习作,然后发准考证,根据招生人数来确定参考人数,如招十个人,也就发百十个准考证,大部分人拿不到准考证就不必参加考试了。这样既避免了劳民伤财,又减轻了组织考试时校方的负担。“要知道布置个考场很不容易,以前都是高水平的老师来布置,还要请模特。一个考场最多容纳20个考生,人再多了考生怎么画?可画的角度有限,总不能让人家画后脑勺吧?”

  据介绍,在判卷录取程序,当时是将考生的作品全部封号摊开,有的学校由几名老师打分,根据总分决定录取的名次。也有的学校是由权威老师裁定录取,这关键要看学校有没有服众的权威。在老中央美院,徐悲鸿先生在世时是由他亲自录取,中国画系是由叶浅予先生选定。

  现在美术院校招生就不同了。李涵教授说,不管多少人报考,都让来考,谁都能报上名,不存在准考证的问题,有的美术学院报考人数达3万之众。都来参加考试,考生的衣食住行姑且不提,考场如何安排?谁来监考?考生的卷子谁来评分?考生的卷子不能摊在墙上进行比较,如何鉴定优劣?有的还要请外校的人帮着判考卷。学校和老师们为什么“乐于”应对这些困难呢?“原因是每名考生都要交几百元的报名费,学校光报名费就收了百万千万。有了这千百万,他们觉得怎样做都值。”(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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