厦门羊角寨曾为海防要塞 相传为郑成功扎兵之处

　　今年是农历乙未年，民间俗称羊年。在厦门的地理人文里，有很多和羊有关的文化。地名、俗语、故事、生活……“羊”无形之中渗入了厦门人的生活。在羊年新春来到之际，本报记者深入社区街道，走访老厦门，在岛内外寻找“羊”遗迹，揭开了颇具厦门气息的羊文化面纱，把许多鲜为人知的羊故事，挖掘出来与读者共享。

　　羊角寨：

　　消失了的海防要寨

　　在农历乙未羊年到来之际，本报记者在厦门各地寻找与“羊”有关的地名，挖掘它们背后的有趣故事。厦门市集邮协会的徐再添先生告诉我们，羊在厦门地名里非常难以寻觅。通过市民政局得到了确切的两个羊地名：一个是岛内的阳台山的羊角寨，一个是岛外海沧的羊母屿。

　　羊角寨深藏在阳台山山上，历史上是一个重要的海防要寨。据清朝道光《厦门志》记载：“阳台山顶名羊角寨，相传郑成功扎兵之处……”这一遗迹至今仍旧清晰可辨。古时，羊角寨下有一处洞穴，深黑莫测，人迹罕至。李禧先生(厦门著名学者)有诗云：“扫穴草惊秋兔狡，掀波厄恨瞽(gǔ)龙痴”，说的就是此处。阳台山上有一块巨石，其上刻有“阳台夕照”四个大字，这是近代厦门书法家欧阳桢所写的隶书。 有诗云：“几树村烟锁乱鸦，晚峰落日衬流霞，阳台半作金黄色，烘遍山波艳艳花。”

　　徐再添先生说，厦门有羊角寨，台湾花莲有个村庄叫羊角村。羊年，厦门羊角寨地名备受关注，厦门市集邮协会特地制作了临时邮局邮戳，其中有个邮戳吸纳了台湾相关邮戳的风格，无边框，让戳中的羊图案更加灵气自如。

　　羊母屿：咫尺间的神秘之岛

　　为了寻找岛外的“羊”，我们特地又赶往海沧，在热心读者颜有能先生的帮助下，我们找到了羊母屿。从海沧区的嵩屿码头眺望，羊母屿和嵩屿码头相距仅在咫尺间，隔着两三百米宽的海峡，会看到浩瀚的海水中凸起了一座形状奇特的岛屿，这就是厦门岛外地名中仅有的羊母屿。小岛呈长条状，从特定角度远远望去，确实像一只趴伏在海面上的羊。羊母屿前半部分较小，似羊的头；后半部拱起，似羊蜷缩的身体；中间连接处还凹下去，似脖颈。

　　从小生长在羊母屿边上的黄卫民先生指着羊母屿告诉我们，羊母屿又称大屿，是个无居民岛，充满神秘感。黄先生回忆说，几十年前，他还是个少年的时候，因为家在附近，经常上岛去拾柴火。岛上有一口井，井水清甜无比。早先，在岛屿背面的坝口有人建有虾池，后来因为潮水太急经常被冲裂，就不再养殖了，这里划定为厦门白鹭自然保护区后就不准游客上岛了。

　　就在我们眺望羊母屿的时候，仍然可以看到白鹭翱翔的身影。黄先生说，白鹭越多的地方鱼虾也会多，羊母屿的周边海滩上可是个海产丰盛之地。说到这边的海产，黄先生一下打开了话匣子。“夏天我们会在这边捡海螺、抓螃蟹，沙丘旁有许多花蛤，低潮时还有深水区才有的大蚝。”羊母屿可称得上是个生态保留较好的岛屿。

　　市井间：人文里有很多“吉羊”

　　除了地名中的“羊”外，我们在走访史迹和深入市井的采访中，发现在厦门的人文里有许多“羊”的踪影。

　　广泽尊王是闽台民众熟悉的神明，说起广泽尊王，他与羊还有着不解之缘。民俗专家告诉我们，宋代诞生于安溪清溪村的广泽尊王郭忠福，自小聪颖过人，心地善良，十分孝顺父母。为了家中生计，小小年纪便卖身于大财主杨长者家牧羊。后来，广泽尊王得道升天之后，成为民众的保护神。在他得道的地方南安，建有凤山寺，两岸朝觐者络绎不绝，有趣的是，人们认为广泽尊王虽然已成神明，但不忘根本，不忘牧羊之苦，因此至今有人去祭拜时，还特地牵着一只羊进寺庙，凤山寺还专门开辟了寄存羊只的场所。有关民俗专家还告诉我们，广泽尊王的信俗还遍及闽台及南洋，厦门也有许多供奉广泽尊王的宫庙。

　　在厦门许多普通百姓的家中，也可以找到“羊”的踪迹。大嶝张再勇先生的家里，我们发现了一个年代久远的茶壶。洁白的瓷面上写有一些字符，仔细辨认，是“吉羊”等字，张再勇先生说吉羊即吉祥之意，因此在古代的许多用具，诸如茶壶、杯盘等，都有吉羊的符号。

　　在许多古老的民居建筑中，羊也被作为吉祥的符号，雕刻成为建筑装饰。比如木雕中的三只羊比喻我们耳熟能详的“三阳开泰”，石刻中的“爱礼存羊”体现羊是一种儒雅温和，温柔多情的动物，自古就是与人们朝夕相处的伙伴，深受人们喜爱。在羊年来到之际，在人们生活中的羊就更多了，在社会上已经出现了小孩的羊头帽、女生的羊挎包、艺术品的羊摆件，许多人家中贴上了羊剪纸、挂上了羊灯笼，使厦门到处显得喜气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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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厦门牧羊人

　　●文/图 徐婷 童云斐

　　“羊曾经养活了我们”

　　羊在厦门，曾经深深地渗透到一些市民的生活中。热心读者曾老先生对闽南文化与风俗如数家珍，他说，厦门的农村有广袤的山林，曾经流传一句民谚“要致富，一种姜，二养羊”。因为羊的一身都是宝，养上几只羊，一家人就可以吃穿不愁，所以当时农村养羊的人很多。厦门农村至今仍有很多人养羊。

　　历史上，厦门岛也有人养羊。记者采访到新华书店的退休员工陈老先生，他父亲就曾养过羊。陈老先生的父亲是个归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曾经受到不公正的待遇。为了生活，他父亲开始养羊。开始只养两只，很小。“那个时候，我的两个弟弟和我父亲一起放羊，最小的弟弟才六岁。”陈老先生感慨地说，父亲为了维持一家人的生计，又陆续买进一些羊，早上到山上放羊，下午再把羊牵到火车站和文灶附近，卖现挤的羊奶挣钱，一斤四毛。陈老先生说，直到改革开放以后，生活有了起色，他父亲才把养的羊都卖了，安度晚年。我们采访完，临走时，陈老先生由衷地说：“我们养羊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了，回想起来，很感谢那些羊，我们把它们养大后，它们反过来也养活了我们。”

　　在市井里挤羊奶的人

　　现在，厦门已经是一个都市化的城市，在市区，羊的踪迹自然不容易见到，但有一种特殊的挤羊奶服务仍然存在。通过热心读者提供的信息，我们找到莲花二村，在一个小区内，我们发现一位卖羊奶的“羊阿姨”，每天下午四点钟不到，阿姨就会开一辆面包车载羊过来。车内能容纳四只羊，据小区的人说，一斤羊奶卖12块钱。来买羊奶的大多是熟客，只见“羊阿姨”左手拿一只不锈钢的杯子，右手从羊的乳头推挤羊奶，一杯一次接多少，她心里有数。当羊奶挤进透明塑料袋之后，熟客还会和阿姨寒暄几句，才笑意盈盈地回家。现挤的羊奶产量自然不高，三两下就卖光了。现挤羊奶是许多人的最爱，人们喝羊奶，大多是一种消费，“羊阿姨”养羊的酸甜苦辣只有自己心里清楚，因为羊进入小区，在卫生上有许多管理，养羊人付出的是心，小区人温暖的是胃。　●文/卢志明 王玉婷 徐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