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跑道》获12项大奖:我们都按限定道路成长——中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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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跑道》获12项大奖:我们都按限定道路成长
2009年05月21日 17:40 来源:外滩画报 发表评论  【字体:↑大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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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都按照限定的道路成长

  文/特梨西

  若不是12 项国际大奖的光环,《红跑道》可能会像很多国内优秀纪录片一样,在拍完后就进入库房。从一次偶然看见练体操的孩子,到最后把镜头对准他们,31 岁的导演干超想得其实没那么多。

  红色的背景前,体操运动员模样的孩子一个接一个地翻过——谁都看得出这是最基本的体操动作,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成功地完成。镜头之外传来教练大声的训斥,孩子们不知所措,又无法躲藏。这是纪录片《红跑道》的开头,这部由SMG 纪实频道和德国NDR 电视台联合制作的纪录片,记录的是卢湾区少体校里一群练体操的孩子的生活。

  在过去的一年里,这部纪录片获得了12 项国际大奖。奖项中最重要的是巴塞罗那国际纪录片节最佳纪录片奖,虽然含金量不及日本山形国际纪录片电影节,但仍是名列前茅的大赛。除此之外,美国广播电视文化成就奖、美国电影学院SILVERDOCS 纪录片电影节评委会特别奖等奖项,此前也少有中国纪录片问津。

  “这是一条没有尽头,也没有退路的跑道。红色的跑道上,连续不断地跳跃、翻滚、倒立,永远伴随着无情的呵斥。他们来自破碎而贫困的家庭。一无所有的父母别无他求,一心希望他们能在竞技场上一举成名。体操队的这群孩子,比同龄人更坚强、成熟,他们在永无止境的期盼中,承受着身体的煎熬和心灵的孤独,他们也试着用自己的眼睛寻找甜蜜和光荣……”这是导演干超对《红跑道》的阐释,也是本片不久前在影院上映时的宣传词,相当全面地概括了这部纪录片的内容。

  没有旁白的纪录片

  干超今年31岁,是SMG 纪实频道的副总监。2000 年从复旦大学中文系毕业后,他在上海电视台工作了一年;2001年,他去了英国布里斯托大学戏剧系读硕士,学电视理论;2002 年底毕业后,干超回国加入SMG 纪实频道,开始参与纪录片的制作。

  一次偶然的机会,干超碰到了这些体操队的孩子。“一次去打羽毛球,正好看到卢湾区少体校的体操队也在那里训练,我推开训练馆的大门,扑面而来的是满眼的红色和上下翻飞的孩子们。”随后,他又走访了几家少体校,但最终还是决定选择卢湾区少体校作为拍摄地点。由于干超平时还要在电视台工作,拍摄几乎用掉了他大半年的所有双休日。《红跑道》非常特别的一点,是没有旁白和人物介绍,只是由一个个场景组成。干超认为“解说无法代替内心世界”;而没有确认的身份介绍,也是导演对大环境下的个体无力、被抹煞的一种暗喻;以场为结构的单位,是干超对拍摄方式的一种探索, “我们试着用场的概念去组织全片,拍的时候特别注意一场戏的完整性”。

  一个拘束的导演

  在阐释影片时,干超这样写道: “我渐渐发现自己是个拘束的导演,我只能拍摄那些自己喜爱的人和事。通过这些孩子,我看到了自己的童年,一段不能简单地用‘开心’或者‘悲伤’来形容的旅程。”影片中,几个孩子的日常训练、他们的家庭和性格一点点地展现在观众眼前。他们大多来自贫穷的家庭,出人头地甚至拿金牌是他们最大的愿望,但过程中,他们展现出来的天真、可爱、率直与勇气,也让观者感动。

  国外评委和媒体对影片的评价大都集中在“奥运”、“发展的代价”等方面,但干超觉得“这部片子不仅是关于他们的,也是关于我们的”。他说: “我与这些孩子有着相似的童年,我们都按照限定的道路成长。”他认为,每个人的童年,都有一个值得记忆的起点,但我们最终成为今天的我们,是因为我们都走在一条没有尽头也没有退路的跑道上。干超想要探讨的,是在社会急速发展的背后,究竟是谁在付出代价。

  他用片中一个短发小女孩作例子。她的爸爸没什么钱,亲生妈妈也离开了家。父女两人每天要乘渡轮跨越黄浦江,从浦东到卢湾训练。她的身体条件并不好,训练水平差不多是全队最差的,常被教练批评。在与另外一个女孩比赛,看谁悬挂在单杠上的时间更长时,她输得很惨。尽管片中几乎完全没有交待这个女孩的背景,但那一场悬挂比赛的长镜头,却成了是全片最让人动容的部分。在一次图画课上,老师让孩子们画自己得了金牌后会怎样,画得最好的孩子就能得到一块“金牌”。短发女孩拿到了“金牌”。她偷偷走到隔壁房间照镜子,把小板凳当成领奖台,爬上凳子,静静凝视着镜子中“胜利”的自己。

  “这个奖是我让老师给她的,”干超说,“但是后来照镜子的那一幕并不是我设计的,我们不经意中发现了她在那里照镜子,就又把这个情节加了进去。”干超还特别提到了片中一对留着小辫子的双胞胎兄弟。兄弟俩家境不好,父母离异,靠爷爷替人清下水道养活,他们是老两口唯一的指望。比赛前,教练让他们去把出生起就留着的辫子剪了,以免给裁判留下不好的印象。去理发店的路上,老大突然不肯再走,说我要辫子,我不要冠军。辫子还是剪掉了,孩子们也在比赛中拿到了团体冠军。干超说:“孩子是有某种反抗的,只是表现的形式不像成年人那么直接。”

  拿奖的实际意义

  拿了太多的奖,干超甚至感到有点麻木。“得第一个奖的时候特别兴奋,”干超说, “但是到了后来,真的没什么感觉了。”尽管这位年轻的导演这样说,但参与国际影展还是给他带来了实在的好处。德国NDR 电视台就是因为在戛纳看到干超的作品,才找他合作的。2007 年5月,干超凭借纪录片《刚开始的旅程》获得了法国戛纳电视节“国际纪录片开拓者奖”,全球一共有8 人获此荣誉。这部影片还曾获釜山电影节AND基金奖。《刚开始的旅程》讲述的是一个年轻人探寻父母离婚的原因,并探寻自我的故事,但并未在国内播出, “这是我一个朋友的故事,所以我尊重他的意愿”。

  对干超来说,获奖的意义,更多是能够在将来得到更大的空间,吸引足够的资金支持,拍摄更多自己感兴趣的题材。干超觉得,国内的纪录片无论在制作还是市场化方面,都还很不成熟。他认为,中国的纪录片大都还是一种个人行为,而不像国外,已经形成了一个完善的体系,是一种整体的运动。

  据干超介绍,国内购买播映权时,平均价格大概是50 元/ 分钟,最高可到80-100 元,一部40 分钟片子的平均价在2000 元。而在韩国和日本,同一部片子可以卖到大概3 万元人民币。欧洲则更好, “我一部片子在欧洲是1.8 万欧元”。拍摄《红跑道》时,通常只有干超和摄影师两个人在现场。干超除了担任导演,还要兼录音和灯光。后期制作也相当简陋, “就拿音乐来说,国外50 分钟纪录片,后期声音编辑和音乐作曲的价格是20-30 万,我们5000 元就能搞定”。

  不过毕竟商业化已经开始,国内已经有电影院在有计划地放映国产纪录片,形成了观影群体。《红跑道》就刚刚在上海的影院上映过。对干超这样的纪录片导演来说,前景或许会乐观起来。

  2009-05-21 总第 336 期

【编辑:张中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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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隶巴人的原贴:
我国实施高温补贴政策已有年头了,但是多地标准已数年未涨,高温津贴落实遭遇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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