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喻户晓的电影《地道战》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尤其是生活在其原型的冀中清苑冉庄一带的老百姓,一提起《地道战》便会滔滔不绝,自豪感就会挂在脸上。
电影《地道战》为原创?还是改编而成?大多观众应该说都不了解。1965年八一电影制片厂拍摄的电影《地道战》,片头字幕只显示出编剧为任旭东(兼影片导演)、潘云山、王俊益、徐国腾4人,并未出现“根据同名小说改编”的字样。以往只是见过反映冀中抗日题材的小说后被改编成电影的《野火春风斗古城》、《小兵张嘎》、《烈火金刚》以及1972年8月由浙江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地道战》连环画,小说《地道战》从未谋其一面,未有所闻。
捧在手中的这本长篇小说《地道战》,是前些日子失之交臂,而今又失而复得的“宝”。说来道去一句话:与之有缘!
当与众多人挤在古玩市场旧书摊前看见它时,已被一位购书者抢在手中,他快于我数秒钟,自然是书的拥有者。这个时间差,让人十分惋惜、后悔。看来做任何事情都得抓住时机,否则,肯定留下遗憾。好在这位我熟悉,是一位在本市某高校区门口卖书的老板,不是搞文学书籍收藏的“书虫”。
为打消老板的顾虑,竭力消除我对此书的渴望表现,故意把时间拖延。时隔3天,当我出现在他书摊前,来意已被精明的摊主一眼猜中,结果可想而知,书价比以往翻出好几倍。买的费尽心思,卖的更聪明、智谋。应验了人们常挂在嘴边的一句俗话“南京到北京,买的不如卖的精。”
小说《地道战》为右订左开,内文页码351页,32开繁体字竖式排版,封面外书口有轻微破损,品相八成。全书共计22章,无目录、前言、内容简介,定价9600元(旧币)。查看版权页,此书为1953年10月印刷,属初版版本。由新文艺出版社出版、中国图书发行公司总经售、上海合作印刷厂制版、光艺印刷厂印刷、洽兴记装订所装订,可谓是“五大班子”之成果。版权页中“洽兴记装订所装钉”中的“钉”字为错用错印,正确的使用应为“订”字才规范。
小说封面为白底,下半部有一赭石色油画,画面中8名男女民兵持枪站在房内牲口槽上,通过窗口及隐蔽工事枪眼向外监视,时刻准备歼灭来袭的日本侵略者。封面画作者为美术家、油画家罗工柳先生。罗工柳(1915—2004),广东开平人,1950年—1985年主持人民币二至四套的设计工作,曾任中国美协书记处书记,中央美院院长。
封面上方的“地道战”3个黑色行楷字,洒脱、清逸。翻看小说扉页、封底等处,均未有题写者署名,笔者经过仔细观摩对比字的结体、风格,书写者可能是时任冀中区司令员杨成武所书。当然,这是己见,未必准确,恳望方家指教。
作者李克、李微含,鲜为读者所知,二位都是在抗战时期涌现出的资深革命文艺工作者,著有许多反映抗战题材的文学作品。其中,李微含17岁入延安鲁迅师范学习,历任延安抗战剧团演员、延安边区教育厅文书、中央印刷厂书籍校对科长、《北京文艺》杂志编辑等职。
小说中出现的村名有“赵庄”、“孙庄”、“玉田村”、“大堤村”、“小团丁”、“大王庄”、“小王庄”、“双石镇”等,与电影中出现的“高家庄”、“马家合”、“黑风口”诸地名哪个相吻合对应?笔者无从查考,后待文史专家、学者论证。
前些年,关于电影《地道战》的原型地,在媒体上有过争议,一说是冉庄,一说是正定县某村。双方都坚持说自己是地地道道的原型,引发了不小的争论。翻看小说阅读,在书中第2页中作者这样写道:“高阳、蠡县这儿一带的老百姓,因受不了国民党的压榨,曾经暴动过,不到半个月,两个县的所有村子全闹‘ 红了’,振海的爹当了赵庄和大堤村的赤卫队长,领导人民打土豪、分田地,把巡警局子也砸了,后来国民党从保定开来大队人马,残杀了好多人,把振海家的门也用封皮封了。”第236页中又有“敌人从保定开来五百多人,在这一带配合各个据点、炮楼,进行反复扫荡,带着毒瓦斯,要想破坏地道”的详细描写。从这两段文字中可知,一是提及到了著名的“高蠡暴动”,二是从文字上描述分析“赵庄”应距保定城、高阳、蠡县不会太远。假如为正定某村,地理位置距石门(石家庄)近在咫尺,国民党军队不会大几百里路从保定遥赶而奔,这在军事战略上既是常识又是兵家大忌。据此,笔者以为,电影《地道战》的原型地当是清苑冉庄。至于原型地归属之争,大可不必计较过甚,抗击日寇入侵,在“人自为战,村自为战”斗争中英勇杀敌,保家卫国,其可歌可泣的民族精神,当会被后人所敬仰、缅怀。 (申国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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