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刹遗存岌岌可危 短短数十年寺内文物尽失——中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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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刹遗存岌岌可危 短短数十年寺内文物尽失
2010年03月04日 15:21 来源:燕赵都市报 发表评论  【字体:↑大 ↓小

  日前,行唐县荣膺“千年古县”的美誉。

  美誉使得作为境内极其珍贵的历史信物——— 封崇寺在历经数百年的声名寂寞之后重新闯进世人的视线,上世纪中外知名古建专家对它的流连,以及千百年间笼罩在它身上的种种迷惑,再度勾起世人探秘的冲动。如今这座中外古建专家眼中的“旧交”已是寺废名湮,所幸的是,专家的记忆、残存的遗址以及散落在民间的实物还是给了今人一览千秋的机会。

  最令人沉痛的是,最近七十年来,寺内文物尽失,我们不知道古寺遗存的岌岌可危还能为世人将传统建筑的经典延续至何时!

  中外古建专家频繁造访古寺

  时至今日,封崇寺遗址上除两座荒圮的殿宇外,其他建筑早已荡然无存,历经岁月,封崇寺残存的珍贵是不言而喻的。“荒圮似乎是古代建筑穿越时空不可更改的宿命,残存却是历代的保护之功。”深圳园林建设基础的奠定者之一、参与考证复原圆明园、年近八旬的我国古建知名专家白日新教授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对于这座茹古涵今的残存寺庙流露出一种非同寻常的感情。上世纪90年代初,白教授仰慕于封崇寺在古建筑史上的高知名度专程从北京赶到行唐进行考察研究,并对古寺的保护、修缮提出了宝贵的建议。

  自上次与封崇寺一别后,二十年的疏隔并没有冲淡白日新教授对古寺的感情。“旧交足恋!”白老一直将封崇寺视为“旧交老友”,期待与其再次重逢是老人家心底由衷的愿望。白老说,古老的封崇寺遗址是珍贵的历史信物,也是传统文化的宝贵遗产。当初白老的所见与现在封崇寺状况并没有多大区别:两座残存的文物价值极高的殿宇,一些零散的附属文物和几棵老树,在零散的附属文物中当属一座经幢最为珍贵。只是现在,两座殿宇还有,经幢、老树却不见踪迹了。

  白日新教授告诉记者,封崇寺在近代的声名寂寞只是脱离了普通百姓的视线,却始终未脱离专家关注的目光。早在1936年10月,我国建筑教育和建筑历史研究的开拓者、一代宗师刘敦桢先生曾来到行唐进行古建筑调查,以三天的时间详细测绘了封崇寺,后来写成《河北西部古建筑调查记略》一书。在刘先生之前,著名的古建专家日本学者冢本靖也曾慕名而来,在封崇寺流连忘返。遗憾的是,两位学者早已作古。

  专家的青睐或许正是对封崇寺价值的肯定。

  短短数十年寺内文物尽失

  日前记者探访了这座古寺遗址,遗址上仅存的两座殿宇,一曰“大殿”,一曰“天王殿”。“天王殿”曾在1991年经历修缮,外观略显整齐,“大殿”近几十年未经修葺,仍旧原汁原味,东北角已显坍塌,整个大殿破落中弥觉沧桑,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观,让人焦心。两座殿宇周边已经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附属文物,店内“空空如也”,无佛像、无摆设、无雕饰。

  如今作为河北省文物保护单位的封崇寺与1936年刘敦桢先生光顾时的情景相去甚远。在刘先生的记述中,大殿是如此情况,“外檐明间柱础作正方形,雕覆莲一层,似年代较古”、殿内佛像“制作尚佳,案上陈石制小立像一尊,闻出土不久,依形制观察,极类北魏末或齐、隋间镌;又残毁木像一尊,则为赵宋遗物无疑也”。如今古寺面目全非,佛像无存。

  另外,按照刘敦桢先生的记述,当年封崇寺内引人注目的并非楼阁殿宇,而是隋代的石塔、北宋的经幢以及独具价值的碑刻等等。时过境迁,1936年至今的七十多年的时间里,这些寺中的精华早已杳然无踪。

  零碎史料窥探古寺历史

  如今遗址内外已无碑记可循,欲探究封崇寺的历史给记者带来了一定的难度。采访中在与行唐县多位文化界、文保界人士的接触中,记者找到了一些支零破碎的资料。行唐县图书馆馆长侯爱民曾在多年前搜集到一张“清嘉庆十九年重修封崇寺碑记”的拓片,侯馆长向记者出示了拓片,其上记载:封崇寺旧名道济院,宋雍熙时高僧崇辨有道颇著灵绩,宋主封之,始更今名。隋开皇十一年(公元591年)、宋大中祥符二年(公元1009年)、明弘治十三年(1500年)、正德十三年(1518年)、清嘉庆十九年(1814年)均有重修。

  道济院又建于何时?行唐县文保所傅所长介绍,目前找不到关于道济院建于何时的确切资料,不过清康熙十九年的《行唐县新志》关于封崇寺有这样一句记载:隋开皇间,有崇辨大师悟公得道受封。

  史料非常简单,对两处记载加以分析可以得知,从道济院到封崇寺的过渡源于一位名叫崇辨大师的得道高僧,《行唐县新志》的记载说明,生活于隋开皇年间法号崇辨的僧人因修行有道被皇家敕封,并在行唐主持寺庙;而“清嘉庆十九年重修封崇寺碑记”的记载则说明,隋几百年后的宋雍熙时,崇辨大师虽早已作古,却“仍旧显灵,护佑苍生”,受到善男信女的香火供奉,这引起宋主的推崇,在宋主的敕封下,道济院更名为封崇寺。

  综合两处记载,封崇寺至少已有一千数百年的历史了。

  昔日的崇宏巨制

  当地文物界人士介绍,从一些支零破碎的史料中以及流传于本地民间的传说中,能够确定封崇寺在历史上是一个占地极广、殿宇禅房及其他佛教建筑非常多的巨制寺庙,寺庙周围很大区域也是其属地,在那个佛事频繁的年代,寺庙一直屹立于百姓虔诚的仰慕中,香火旺盛,供养充足。

  至民国时期封崇寺仍然保持着相当的规模。“封崇寺的前世今生给人一种沧海桑田之感!”古建专家白日新教授介绍说,他一直珍藏着《刘敦桢文集》,刘先生在他的文集中记述了封崇寺1936年时的概况:“寺为隋以来旧刹,山门外有残破石兽一具,型制奇古,颇存汉天禄、辟邪余意。次山门三间,门北有庞大经幢一,少东有二碑,居东者刻金刚波罗密经,无年代。西侧者为宋大中祥符碑。幢西另有宋宣和碑一通,……前殿之北,复有甬道,……道南端西侧置八角残幢一段,所雕佛像及枝柯交纠之佛龛,似隋代作风。甬道北端之东复有一幢,并明、清碑刻数通。西侧元碑一,隋开皇十三年石塔一”。白教授说,从这段记载可以看出,1936年已是香火散尽、衰败不堪的封崇寺从南向北顺次排列山门,钟鼓楼左右各一,天王殿、前殿、大殿,院内有石塔,碑刻数通,殿内有佛像数尊,寺南有陀罗尼经幢、碑刻等建筑。根据对一些史料的研究,可以肯定封崇寺是屡受皇家敕封、在历史上占有独特地位的寺庙,可想而知,这样一座被皇家、达官贵人推崇备至的寺庙在其兴盛时应是何等的壮观。

  古刹遗存岌岌可危

  在行唐采访的过程中,记者辗转找到了当年参与“天王殿”修缮工作的当地民间古建工匠尹留锁、刘领群,“封崇寺附属文物的消失动摇不了两座残存殿宇在佛教建筑中的地位,它的结构值得称道。”对于封崇寺,他们是比较有发言权的:“‘大殿’是寺庙的主体建筑,坐北朝南,面阔三间,进深三间,高约9米,单檐琉璃瓦歇山顶,有侧角升起,檐下有斗拱,明间三朵,次间二朵,均为五踩双下昂,明间一朵大而出如意,拱中间蚂蚱头出龙头,造型奇特,栩栩如生;‘天王殿’坐北朝南,面阔三间,进深三间,高约8米,面积较‘大殿’略小,梁架结构为五椽栿后对乳栿用四柱,无斗栱,单檐布瓦歇山顶,现存结构为明代修缮后的遗物,但仍保留着早期的建筑手法,后檐明间两根金柱下的汉白玉柱础,形似梯形,设计精巧,造型奇特。天王殿正脊上装饰吻兽,在垂脊上装饰‘仙人’和‘走兽’,‘走兽’自上而下的顺序是龙、凤、狮、天马、海马、狻猊、狎鱼、斗牛、行什。”

  在两位古建工匠的眼中,残存殿宇的每一个“零件”都是那么弥足珍贵,他们对于遗址现今的境况有着非常冷静的判断。其称,“大殿”、“天王殿”作为千年古刹的惟一遗存,其处境岌岌可危,其中尤以大殿为甚,大殿门窗残缺不齐,屋盖不全,不仅后檐开了天窗,东北角还出现了塌陷现象,按理说,这么重要的文物,其伤本应及时修复,遗憾的是,这些旧伤日复一日地暴露于风雨之中,如同人的身体,旧伤不治,迁延日久,恐会生出更大的病来。

  记者了解到,对于封崇寺遗址的保护,当地虽极力而为,但措施明显不足。当地文物部门表示,一直以来保护手段每每为经费掣肘,没有足够资金,修缮、维护无从谈起。当地希望上级文物部门能多关注一下封崇寺境况,并适当拨发一些经费以加大保护力度。

    本报记者 王俊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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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实施高温补贴政策已有年头了,但是多地标准已数年未涨,高温津贴落实遭遇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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