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青教授”任贵州大学校长 曾说名校学子是汉奸
“愤青”校长 上任记
浙江大学“第一愤青教授”郑强上任贵州大学校长,未来,是他改变大学,还是大学改变他?
“我们太希望你能保留你的风格,这种可爱,别在这里几天,被这里整得不可爱了。“6月2日晚上,贵州几位教育界学者对刚刚上任的郑强说。
6月1日儿童节,原浙江大学“第一愤青教授”郑强走马上任贵州大学校长。
消息传出,很多贵大学生欢呼雀跃,老师们也喜笑颜开,贵州省的领导和教育界更是对这位东南沿海过来的“愤青”教授寄予厚望。
“愤青”是个性,校长是官,当“愤青”变成了官,人们就很想看看:在中国当前的大学教育环境下,是他改变环境,还是环境改变他?
6月2日,记者在贵州大学见到了刚刚上任的郑强。
“我要变了”
5月30日深夜,郑强匆匆搭乘飞机离开杭州,两天后就是宣布他担任贵州大学校长的时间,他必须走马上任了。
那天下午,郑强给浙大自己的研究生们上了最后一节课,课上他寄语学生:“穷,我们不怕,就怕没有底线;爱科学,讲情谊,你付出去多少感情,别人心里有数。”
“我觉得一些重要的事情要交待清楚。”郑强解释说,这不是学术问题,而是做人问题,是大问题。
5月30日深夜到达贵州的郑强只带了随身行李,当他下飞机时,突然意识到,他该有身“像样些”的衣服,以便拜会贵州的领导。从此刻起,他将不再是一个可以“随便”的教授了。
这让郑强感觉很不习惯。
“裤子、皮鞋、腰带都是从贵阳现买的,”郑强笑眯眯地对本报记者说:“以前做教授,言行什么的都很自由,但是现在举手投足,旁人就不会简单把我看成一个普通教授了。”
“我是怀着寻宗的虔诚、怀着感恩情怀到贵州、到贵大的。”说普通话的郑强突然吐出一句地道的贵阳话:“就连贵州的美味佳肴——折耳根、酸汤鱼、肠旺面,都让我难忘。”6月1日,在贵州省和贵州大学主要领导面前,郑强开始了他到贵大的“第一课”。
语落,掌声四起。但第二天,就有媒体评论说:这堂“课”不像郑强的风格,幽默有余,犀利不足。
“这是开玩笑的吗!实际上,我一点也没有改变我的风格!”
郑强辩解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不管自己以前语言多么犀利,但是对于贵大,他的确很陌生,“我对人家还不了解嘛。”
初到贵州的“愤青”郑强这几天很忙,密集拜会了贵州政府、科技、教育界的领导和专家,又逐一走访了大学里的各院所。
“这对于我是一个新起点。虽然不是从乡村到了大城市,没有乡巴佬见到大官员那种欣喜若狂的感觉,但我现在是校长了。”郑强开玩笑说,他见过大世面,不会因受宠若惊而丢失自己的性格和锋芒,但是,“如果只是针砭时弊,是带不来任何积极的东西的。”
以往的郑强,这位浙江大学高分子学院的博士生导师,在专业领域有着傲人的成绩,并以批评中国教育体制的演讲而闻名,“现在谁是汉奸?北大清华的学生”,“分数越高,伤害越大”……
可如今,“愤青”走上了领导岗位。用郑强自己的话说,换位思考后,以前他是一个评论者,可以只讲现象,信口开河,不计结果,甚至只顾自己痛快,但现在他需要改变自己的风格,多办实事。
“我要变了。”郑强很认真地对本报记者说。
可大家都不希望郑强变。
6月2日晚上,贵州教育和科技界的几位学者送给郑强一句话:“我们太希望你能保留你的风格,这种可爱,别在这里几天,被这里整得不可爱了。”
还有一位教育界前辈说:“我们可是盼望着你来改变这里的,你可千万别被贵大给改造了啊!”
虽然很忙,但郑强这几天一直在揣摩这几句话,并且说“值得回味,很有意思”。
一些朋友也问他,当初那个“第一愤青教授”,变成校长后会不会消失?
“我觉得不会吧,但是……哎呀,责任不一样了。你管了这么多学生,几万人呢!如果有一个学生出事,那都是我的责任哪!”郑强有些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