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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观澜大水田村变身版画原创产业基地

2013年08月08日 08:43 来源:南方日报 参与互动(0)

东莞万江区下坝村一栋旧民居被改造成为艺术家工作室。杨逸 摄

  著名作家冯骥才曾经疾呼,保护古村落,不能因为过度开发,而丢失了古村落的血肉和灵魂。

  就广东古村落保护来说,一方面,广东的文化遗产有大量乡土建筑,如开平碉楼、客家围屋,它们数量众多、分布广泛,大多属于民居私产,单靠政府力量很难全部保住;另一方面,随着城市化进程加速,不少农村“空心化”,农村文化也面临失落的窘境。因此,“活化”保护古村落既是文保工作者肩负的使命,又是一场迫在眉睫的农村文化保卫战。

  作为改革开放前沿的广东,探索古村落保护的过程中,有哪些先行经验?又有哪些难题亟待破解?南方日报记者展开了探访。

  现场

  凋蔽古村落华丽转身

  繁华都市深圳郊区——龙华新区的大水田村,是一座拥有两三百年历史的古村落,也是鲁迅的弟子、中国新兴木刻运动先驱者陈烟桥的故乡。古民居依山傍水,错落有致,水塘、古井、宗祠、碉楼,无不散发着独特的客家文化气息。

  而几年前,它还只是一个无人问津的凋蔽村落。大水田村内200多座古建筑,多为木制结构,粉墙灰瓦,建筑年代从清朝中晚期至民国初期。由于年久失修,它一度沦为不堪入目的废墟:房屋漏水,常常断电;由于本地村民多已迁出,老村被“三教九流”鹊巢鸠占;路面污水横流,治安和消防隐患十分突出。由于当地被划在生态控制区的范围内,推倒重建的可能性等于零。此情此景让当地人既揪心又无奈,有些村民甚至都不敢进村。

  “当时我们发现,虽然这条村落十分破败,但骨架还保留得很完整,没有掺杂多少现代建筑。”龙华新区公共事业局局长骆秋雄告诉南方日报记者,2005年,处境堪虞的大水田村迎来了一批政府官员和专家的调研,古村仿佛看到了再创辉煌的一线生机。“然而,很快专家们发现,单纯投钱保护就等于一个无底洞,古村落必须注入新内容,才能显示其应有的价值。”

  2006年5月,中国美术家协会、深圳市文联和宝安区政府签约,在观澜大水田老村共同创建“中国·观澜版画原创产业基地”。政府对村落面貌展开控制,将寄居其中的外地人全部迁出,并以“修旧如旧”的方式恢复了古村落的原貌,所有的改造都经由政府统一完成。骆秋雄向南方日报记者介绍说:“我们必须让人看到历史,看到老祖宗留下的东西。”

  经过改造,这一破败荒芜的客家村落重拾生机,绿树红花,粉墙黛瓦——活生生一幅水墨画映入眼帘。在艺术家眼里,这里变成一片创作的天堂。也有人说,这里是深圳人躲避城市喧嚣最后的一处“世外桃源”。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版画家开始进驻这一古村落,美国迪安娜,中国画家李焕民、徐匡、范敏等成为创作基地的签约画家,大水田村也因而成为名闻中外的版画创作基地,以及中国(观澜)原创版画交易会的驻地。

  如今,这里已成为全球50个国家和地区近500位艺术家的工作室和版画展览厅,平均每月接待游客达3万人次。

  经验 古村落文化正重生

  “很少有地方能提供这样安静的环境,让人潜心创作,整个村落的氛围都使人回归自然,让人创作思路更为清晰。”来自江西的画家梁群浪表示,他曾经带学生去过安徽的西递宏村、江西的婺源等地,但把古村落保护与艺术相结合,只有深圳的大水田村做到了。“一些村落保护得很好,但过于商业化,只是作为旅游区,在与文化艺术紧密结合上做得不好。”

  梁群浪曾专程考察过北京的宋庄、广州的小洲村,但最终选择在深圳大水田村驻扎,是因为这里的人文环境不会嘈杂、没有过多商业化干扰,艺术家可以在这里安静创作,他的工坊平时不给游客进入,保持了创作的“真空状态”。

  从生态环境上,这里被誉为深圳市民的“世外桃源”。但对于许多进驻这里的画家来说,这里良性的艺术生态,也让他们有“世外桃源”之感。梁群浪说,大水田村的版画家们可以集中一起创作版画。而作品销售不像宋庄那么商业化,卖家不需要画家找,他们身处这个艺术氛围里,随着创作、时间跨度,而自然有人慕名而来。而据了解,这里不少版画家的作品普遍卖到了上万元一张的价格。

  除了良性艺术生态的构建,大水田村原本的农村文化也在一点点复苏。“在改造的过程中,当地许多原有的文化因素都被激活起来。”观澜版画原创产业基地管理办公室主任李康说,除了客家文化的背景,大水田村还是一个传统的侨乡,有很多外来文化和当地文化交融的实例,比如碉楼的建筑样式、当地人重教的观念等等。在对古村落的恢复保护中,他们特别注重了对历史的还原。

  “古村落维修好以后,不是将其空置废弃。有了版画基地这个载体,要让原有的文化回归,客家人传统文化习俗在这里得以复苏。”骆秋雄介绍,本来还担心环境治安而不敢进村的村民,现在也重拾了自己的文化荣誉感,甚至还主动邀请侨居海外的乡亲们回来游玩。“原来的两个祠堂因为破败,既没有拜祭活动,也没有人修缮。经过修缮以后,现在逢年过节村民都回来聚会了。”

  而对于许多外来游客,200多年前就在这里驻扎的客家文化也开始焕发神采。

  让村民们意外的是,版画基地的艺术改造赋予了古村落第二次生命。

  启示 古村落改造须造福村民

  作为古村落改造“活化”的样本,大水田村的经验是否可以复制?对此,李康给出了十分肯定的答案。

  “以前村子里污水横流,房屋坍塌,无人管理,这是社会治理的一个盲点。如果单纯地保护有价值的古村、文物是很难实施的,如何注入新的文化元素是一个课题。”李康告诉南方日报记者,大水田村改造成功的经验是,尊重了村民的利益,改造造福当地百姓,而非孤立地去保护历史建筑。

  起初,村民们对当地政府的征地政策抱有怀疑。政府最终改变策略,采取“征”与“租”相结合,为不愿意出售房屋的村民提供20年租约,并以高于市场的价格进行租用,民间的杂音很快就得到平复。

  政府还引入循环经济、环保理念整治古村落,包括了对先进设施的引进,运用了人工湿地处理污水,不少艺术家工作室还采用太阳能屋顶发电。这些改造样本,逐渐打消了村民们的顾虑。

  无独有偶,东莞的下坝村也摸索出另外一个与村民共赢的古村落改造计划。由于占地面积不大,而且靠在东莞市区的边缘,它并没有规划一种特定的指导性产业,而是将休闲的“慢生活”作为创意基地的主打。除了文化体验、创意设计、艺术教学的工作室进驻外,下坝村的周边还点缀着不少咖啡厅、酒吧、餐厅,让这里成为东莞人消闲的一个去处。

  无论大水田村还是下坝村,房租都成了村民的主要收益来源。政府提供环境上的便利,而村民则进行自由经营。“下坝村的公共配套设施都是由政府集中投资的,收益最大的却是当地群众。由于整体环境得到改善,而且有艺术家进驻,他们的租金在3年内升了10倍。”东莞万江区办事处党委委员陈榴基说。

  “当然,不一定所有古村都要用艺术来复活。”李康说,“大水田村打造美丽乡村的概念、改造古村落的方案与村民利益之间的和谐模式是可以复制的,而真正应该被复制的是这种健康的发展理念。不同的村落应根据当地的历史人文、社会经济条件,注入不同的、有生命力的活化元素。”

【编辑:王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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