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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违规群租屡禁不止 2居室住30人房东住厨房

2013年08月08日 10:04 来源:工人日报 参与互动(0)
北京违规群租屡禁不止2居室住30人房东住厨房
    为了租给更多的人,两居室的客厅也被“征用”,满满当当摆了8张上下铺,住着16人。本报记者 北梦原 摄

  7月18日,北京住建委等多部门印发《关于公布本市出租房屋人均居住面积标准等有关问题的通知》,规定出租房屋人均居住面积不得低于5平方米,每个房间居住的人数不得超过2人。政策的出台对群租现象能否起到遏制作用?记者连日来走访发现,目前不少小区仍存在大量不符合政策要求的群租房,尤其是新生代农民工、大学毕业生群租现象十分普遍。由于低收入群体对廉价床位有着现实需求,加上监管部门难于入户整顿,甚至房东房客共同隐瞒真实情况等原因,政策难以落实,治理效果有限,恐会沦为纸上谈兵。

  位于北京市东三环的百环花园小区,是“传统”的群租“重灾区”,曾经屡次被媒体曝光,去年,当地街道办和派出所清理拆除掉400多套群租房。记者前往该小区采访发现,群租现象仍然屡禁不止。

  在小区里,记者见到了湖南小伙常鹏,在他租住的这套不大的两居室中,满满当当摆着15张上下铺,住着30人,显然不符合“每间不超过2人,每人不低于5平方米”的政策要求。

  4年前,常鹏从郴州宜章县的一个小山村来到北京上学,被村里人视为“最有出息的人”。然而今年毕业后,常鹏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经过老乡介绍,常鹏最近新接的“活”是替一个剧组“群头”招揽群众演员,但他现在并没有工资,要通过3个月的试用期后才能拿到工资。

  “我们这种人其实就是给‘群头’干活的杂工,和剧组没关系,不可能有宿舍。”为了工作方便,常鹏选择在东三环双井附近找房住,但在昂贵的租金面前,他最终只能以600元租下了一个床位。和常鹏一起搬进群租房的,还有他的两位同学,与他一样都来自农村。

  常鹏住的是一间20平方米的次卧,摆着4张上下铺,住着7人。除了一张下铺空着,其他床位都住得满满当当。一墙之隔,客厅加上封闭的阳台不到40平方米一共摆放了8张上下铺,住着16人。这里的床位收费在每月500元~700元不等。另外一间主卧上了锁,“那间卧室条件最好,只摆了3张上下铺,住了6个人,还有张小沙发,但租金也比其他的贵100多元。”

  走过厨房时,常鹏提醒记者小声点,因为房东住在厨房里。“他住在厨房估计不想我们在这做饭,”他神秘兮兮地说,“而且他上个月还把厕所的门给拆了,用块布半挡着马桶,美其名曰充分利用厕所,方便其他人同时在旁边刷牙、洗澡。其实就是把人赶到楼下商场去上厕所!”

  除了4张上下铺,常鹏的房间还有1张桌子、1把椅子、1个架子,简单而紧凑。“大家都没什么东西,就一个箱子放在床下,所以也不显得挤。垃圾都扔厕所那边,这屋还算干净。”常鹏努力而勉强地向记者介绍着这间小屋的“优点”:“至少开空调不用给钱!房东每次来收空调费,我们都不给,他能怎么样?不然报警啊!他这房子是违规出租的,你说他敢报警吗?”常鹏有点兴奋过了头,记者问他违规的房子为什么还要住,他很腼腆地笑了笑,“生活嘛,没人愿意住在这,都是没办法。”

  睡觉,是这间屋子、这个床位对常鹏所具有的全部意义。“就是个睡觉的地方,没什么讲究。”但实际上,在群租的近半年时间里,常鹏没有几天能真正睡好。“我晚上睡得晚,每天晚上就听这满屋子人说梦话、磨牙,有喊叫的,有骂人的,还有叫救命的。”说到这,常鹏叹了口气,重复念叨着“都不容易”,这个小伙子突然表现得异常深沉,“我现在还一分钱都没挣到,估计以后挣到手的也就每月2000多元,600元的租金对我来说已经是极限了,不住群租房就只能走人。但我现在不能回老家,不能让人看不起。”

  临走时,记者准备给这个贴满小广告的房门拍一张照片,常鹏赶紧提醒说,“记得给门牌号打个码。这段时间查得紧,房东他姑父的房子就被查了。”记者反问他不是很恨房东吗?他笑了笑,还是那句“都不容易”。这个小伙子无力为自己找到一个在法规框架内的安身之处,却用这样一句提醒小心翼翼地维护着他与房东之间脆弱的契约关系。

  国家统计局发布的2012年全国农民工监测调查报告显示,与他人合租住房的农民工达到19.7%,总数超过5000万人,且比例逐年上升。居住条件比常鹏及其舍友糟糕者大有人在。对此,记者采访了北京市住建委,其相关负责人很无奈地向记者表示,政策出台后,其效果并不是一两天就能显现出来的,今后住建委将与多部门联动,不断加大治理力度,维护社会公共利益,切实保障百姓居住权益。

  对此,社会学家分析,包括农民工在内的外来工群体,为了在生活成本高昂的大城市立足,不得不追逐更低廉的生活成本,这正是群租现象屡禁不止的原因。而社会资源高度集中的大城市因为消化能力有限,不得不以高成本的方式进行优胜劣汰,从这个意义上讲,群租只是部分低收入群体避免被淘汰的无奈选择。法律专家则认为,群租行为本质上并不违背《合同法》,但是给社会管理带来了问题,在加强治理、保证公共利益的同时,更应考虑如何将集中的资源进行有效配置,并提高城市的容纳能力。

【编辑:燕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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