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首位华裔市长：民主自由是有代价和责任的

黄锦波

　　美国首位华裔市长，医学博士。出生在香港，留学美国。曾在犹他大学取得药剂学位，再攻读取得医学博士学位，成为当地著名妇产科医生。

　　1971年以来，投资房地产及股票。曾任拉米拉达医院院长、洛杉矶县卫生局委员、老人健康中心院长和警察教官。

　　1978年当选为洛杉矶县喜瑞都市议员，1983年当选市长，先后任两届市长，三届副市长，从政长达14年。

　　1985年应邀在中央电视台春节晚会唱响一首《龙的传人》后，黄锦波曾到中国20多所大学开讲座及在各省市开演唱会。30年来，致力于中美两国之间的政治、经济、文化交流。是到中国灾区义诊、捐赠次数最多，受中国领导人接见最多的华人，是中国改革开放30年的见证人和参与者。

　　民主自由不是可以在大街上裸体行走，也不是在剧院里大喊大叫，这不是人权也不是言论自由。

　　民主自由是人人有平等的机会。你想做医生，政府不会不让你考医学院，只要符合条件，谁都可以去当医生。不平等的情况是拒绝报名，或从中作弊把分数压低，使合格的人进不去医学院。

　　在街上裸体行走不是民主自由

　　您在美国生活多年，通过竞选成为美国首位华裔市长，在您看来什么是真正的民主自由？您如何看美国的民主自由？

　　黄锦波：什么是民主自由？网上很多人问我中国什么时候才能有民主自由？什么时候才能投票？

　　很多人简单地以为民主自由就是什么都可以做，是少数服从多数，有民权与人权，就是民主自由。其实民主自由没那么简单，民主自由不是可以在大街上裸体行走，也不是在剧院里肆意大喊大叫，这不是人权也不是言论自由。民主自由有其对应的代价和责任感以及牺牲。民主自由的少数服从多数，一定是建立在健全的法律做后盾的基础上，通过民主投票，决定输赢。

　　举例来说，如果通过民主投票，华人要在美国一个白人地区买房，如果白人不同意，那些少数有色人种就不能在这个地区买房子。这样的民主是白人的民主自由。

　　再举一个例子，黑人一百多年前是奴隶，上世纪50年代、60年代，黑人不论男女都没有投票权，不能进白人的学校；乘公交只能坐后面不能坐前面。因为白人人口多，民主自由只属于白人，黑人没有自由。

　　美国宪法1776年就制定民主自由的公正、公平、平等，每一个人从一出生就享有人权(Equal opportunity with liberty and justice for all)，宪法规定不论年龄大小、皮肤颜色、人人平等、人人公平，法律要求不能歧视任何一个人。实际上过去几百年黑人和白人的地位与权利一直不平等，所以不断有黑人游行示威，要求按照法律人人平等(Everyone is equal)，少数服从多数的民主方向，要求法律公平的审判。

　　什么是平等？有人认为你有车，我也应该有车。这种思想不是民主，也不是平等。民主自由是人人有平等的机会。你想做医生，政府不会不让你考医学院，只要符合条件有同等机会竞争，谁都可以去当医生。不平等的情况是拒绝报名，或从中作弊把某些人的分数压低，使合格的人进不去医学院。真正的民主是一种责任、荣誉、平等机会。

　　抽大麻合法将使骗子有机可乘

　　现在美国可以合法抽大麻，同性恋可以结婚，这些政策您赞同吗？您如何看美国通过民主制定出来的这些政策？

　　黄锦波：美国的民主自由开始走下坡路了，主要是被有些不负责任、不道德的人滥用了民主自由。比如同性恋，在上世纪60年代以前同性恋是躲在衣柜后面，不想让人知道的个人隐私，如果被人知道是同性恋会被人取笑、讽刺，甚至侮辱，公开同性恋身份将会受到一定的心理打击与伤害。

　　后来，随着同性恋人口越来越多，组成了团队，形成一种自我保护的力量与强大的势力。他们申请同性恋人的人权和民主自由，要求法律在保护人人平等的同时，保护他们自由选择情侣和性行为的权利。他们申请法律的保护，人们不能去伤害、侮辱同性恋者，如果有人耻笑，就是侵犯同性恋人的人身自由，演变到现在已有同性恋人的游行日。

　　在美国，圣弗朗西斯科市的卡斯楚街是同性恋人的天堂，聚集着很多的同性恋，同性恋人从过去的不敢公开到现在自愿自动的公开同性恋身份。如果一位电视台主持人是同性恋，公开身份之后公司不敢炒他鱿鱼；同性恋参军，军队也不能问他是不是同性恋，因为法律保护人人平等，同性恋不能被歧视。

　　现在，美国有11个州通过了同性恋可以结婚的新法律。但这与传统的一男一女结合组建家庭生育儿女的婚姻法律完全无关。更与男女平等、歧视、性行为、人权无关。是同性恋人滥用民主平等，侵犯了传统男女婚姻的规则与法制。这非常不合理。然而，为什么他们能赢得法律的保护？很大原因是那些参政的议员们为了选票，争取同性恋人的支持当选，躲过法律的漏洞。同性恋人也借此做宣传，不是同性恋的人为了体现自己的大方和宽容变得被动，本来反对的人也选择不投票反对。

　　可能大多数人认为同性恋结婚对社会没有影响，如果一个在单位上班的员工是同性恋，他的老婆是个男的，按照新法律，企业要给这位员工的男性老婆同等待遇，给他买医疗保险及退休等福利，这样企业在原本男女正常结婚的比例中，将为同性恋夫妻多支出各种福利。一位当兵的说他结婚了，老婆是男的，军队除了给他父母赡养费，还将多一笔经费给这位士兵的男性老婆。

　　同性恋合法结婚在男女正常结婚的比例上增加各种社会福利，税费增多，政府及企业的支出将增加，更为糟糕的是引发社会乱伦的可能性，为了社会福利，有工作的哥哥可以跟没工作弟弟或表弟结婚。在电梯或大街上，人们已经见惯男女热吻的情景，现在还要经常看到同性恋男与男的亲吻，女与女的拥抱亲吻。法律保护同性恋，改变的将是整个社会风气与文化，这是民主自由的衰退，社会责任感的缺失。

　　最近美国还通过了可以抽大麻的法律，说抽大麻对身体的伤害没有吸海洛因、鸦片的危害那么强，不会形成习惯和上瘾，没有醉酒的人对社会的危害大，更没有醉驾酿成车祸给社会和家庭造成的危害大。他们用这种思维来辩论，一个错的存在就可以有另一个错的产生。抽大麻对人体的伤害可能比海洛因轻一点，但吸进去对身体多少都有伤害。在美国加州，很多诊所专门为人戒酒、戒毒，但美国CNN电视台报道说有上万的人没有病，也去这些诊所每天报个到，签个名，为什么？因为这样诊所便可以向政府骗款上千万美元，合法抽大麻将使这类骗政府的诊所和人群越来越多，对人民的征税会越来越高。

　　在老人院，一些老人以不健康为由向政府要钱，一些慈善机构骗钱。金融危机，很多人没工作要政府养，非法移民，如果几个月抓不到，抓到时已经生了一个小孩，这个小孩就是美国公民，他们的父母也可以利用民主的口号留下来。美国有上千万的非法移民从南美洲爬山过来，每一次竞选都有人用非法移民大做竞选拉票文章。很多人打着民主的口号，钻法律的漏洞，乱用民主保护自己的利益。

　　民主是双刃剑 没有绝对公平

　　美国有50%的民主是滥用的

　　美国17岁黑人少年被杀，引发黑人游行示威，您如何看这一事件？民主自由如果没有合理使用，将会产生什么弊端与后果？

　　黄锦波：美国佛罗里达州有个白人区经常有黑人进去抢劫和偷东西，治安很乱，这个区的白人组织了一个社区巡逻队，保护这个地方。一天，巡逻员乔治·齐默尔曼在巡逻的时候，看到一个穿带帽衫的17岁黑人少年觉得“形迹可疑”，打电话报警并跟随这名黑人少年，少年发觉有人跟踪后，两人发生争吵，当警察赶到现场时这位17岁黑人少年已被枪杀身亡。

　　在这个黑人少年遭枪杀的案件中，社区巡逻员说是自卫开枪，因为他被打得后脑和鼻子鲜血直流。巡逻员到底是自卫杀人还是蓄谋杀人？案件在法官指导下，调动陪审员，经过几个星期的辩论，最后判定这名巡逻员的二级谋杀罪名不成立，被告人无罪。

　　对这个案件的判决，黑人说是种族歧视，新闻媒体也跟着大肆渲染，不断的采访白人和黑人，问这个案件的判决是否公平？是不是种族歧视？一连几个星期的询问，更激发了黑人对这个案件判决的不满情绪，他们组织起来在全国游行示威，不少黑人名人也穿带帽衫反对种族歧视。

　　如果白人无罪也判有罪，白人也可以用种族歧视游行。如果每次判决都有一半人说不公平，挑战法庭和法律的公正性，那就是不尊重也不信任法庭及陪审员的判断与诚信，那法庭要用来干什么？在美国的一些少数民族善于利用反种族歧视法律来提升自己的地位，提升他们的社会声音和发言权。法庭判决可能有不公平的时候，但即使公平，也会被渲染成种族歧视，以此来壮大他们的社会力量。

　　什么是归纳形象？ Profiling and Racial Profiling ? 不是每一个黑人被杀都要判白人有罪，也不是所有穿带帽衫的黑人都“形迹可疑”，这需要放在特定的环境中反省。比如一个地方刚刚有几位身高六尺的黑人来银行打劫。警察锁定几个路口，看到白人可能看一看便放走了，看到黑人可能会请他走出来，站在车外接受检查，即便他是五尺六也会被盘查。被检查的黑人会觉得不公平，认为这是种族歧视。其实这是打劫人的外形特征所决定重点搜查对象是黑人而不是白人。这时候，被检查的黑人可能会走法律程序，说：“为什么搜查我，不搜查他？”如果警察回答：“因为他是白人啊，有一百个证人证明刚刚抢劫银行的是身高六尺的黑人。”这时黑人便会说：“哦，原来就是种族歧视。”只听第一句，而故意不听后面的内容，这种断章取义，通过法律媒体来宣扬种族歧视的利益，也是滥用民主。这是归纳外形特征，profiling，而不是种族归纳，Not racial profiling。这是与种族宗教无关，不是歧视。

　　再举一个例子，并不是所有满脸胡须，系头巾的中东人都是恐怖分子，但在一个特定的时期，警察多注意他们一点，上飞机、坐火车一定要多检查，这不是歧视中东人，也不是歧视伊斯兰教，而是他们的外形符合某些制造恐怖事件的恐怖分子形象。这时候他们也会用民主来辩论。警察可能不是针对伊斯兰教，而是根据恐怖事件的发生概率，他们的形象符合案件档案和对恐怖分子所归纳的形象。

　　其实在美国的白人，中等生活水平的居多，受教育程度相对较好，年轻人越来越接受没有种族歧视的概念，白人声音越来越小。这些案例都说明民主自由也没有绝对的公平，美国的民主自由从健康逐步走向滥用民主，到现在可能有50%的民主是滥用来的。

　　很多人不知道什么是民主？台湾被认为比大陆民主，但国民党马英九赢了，民进党还要游行示威，既然已经投票通过，也没有证据证明作弊，为什么还要游行示威？这是有人乱用民主。

　　有些国家，投票后有人说存在不正当的作弊拉选票。有人用大巴车送人去投票，好似监督投票一般，而没有那么多钱用大巴接送选民的候选人，可能就没有这么多票。有钱不一定赢，但没钱大部分会输。一人一票，如果人民素质低，一窝蜂由大巴送过去投票，有人给利益、为了五十元或在被人强迫与威胁下投给并不认同的候选人，这不是民主自由。

　　未来美国将是少数民族掌权？

　　奥巴马作为首位黑人总统，能否彻底破除美国的种族歧视？这对未来美国黑人及华人参政有着怎样的影响？是否将引发美国少数民族的参政热潮？

　　黄锦波：按照物理学原理，没有永远向上，也没有永远向下，达到一个点后将返回一个平衡点。美国的民主自由发展到现在，人民的信仰逐渐降低，道德观念越来越淡薄，男人跟男人结婚，女人跟女人结婚的大部分是白人，这种同性恋家庭将导致白人未来的人口增长率越来越低。黑人由于越生越多，人口增长越来越快，非法移民的外国人，在当地生了小孩成为美国公民，人口也将越来越多。

　　在美国的人口比例中，黑人约占17%，拉丁美洲、南美洲人约占21%，亚洲人10%，中国人1%，这些人种族的力量在未来也将越来越强。白人大多生一两个小孩，而不少拉丁人、黑人则有三到六个小孩。

　　我1978年当议员，1983年当市长，当了两任市长，三任副市长，从政14年，我打开了亚洲人从政的新概念，也鼓励了很多少数民族、黑人、亚洲人从政及出来竞选。我能够赢，其他少数民族也能赢，这打破了美国政治的概念。

　　华人从政，在美国只靠华人的票可能永远赢不了，因为华人在美国的人口比例只有1%，华人分布在各省市。那时候我住的地方没有几个华人，有些华人即使成了美国公民也不登记做选民。我出来竞选的时候，华人认为白人不可能选我。我能竞选成功在当时是个奇迹。一方面我靠自己的实力，另一方面我完全站在我是美国人的立场，让美国人知道投票选我就是选一位美国人。通过努力，我争取了部分白人、菲律宾人、拉丁人、韩国人投票给我，从而开启了华人从政的新里程。美国首位华裔市长，在那个年代有着划时代和里程碑的意义。

　　从上世纪七十年代、八十年代开始，越来越多的少数民族参与竞选获得市长、教育委员、州议员等职位。30年后，非洲裔美国黑人奥巴马当选总统，可以间接的说明我那时候的竞选起到打破传统的种族概念，现在美国白人越来越多的接受少数民族从政，越来越多的人慢慢消除种族歧视。奥巴马竞选时有部分白人投票给他，但100%的黑人都支持奥巴马，有98%以前没登记为选民的黑人都跑出来登记投票，使奥巴马打败了当过两任总统夫人、有着丰富政治经验的对手希拉里。这是选人才还是选人种？黑人投票给黑人不投给白人，不是种族歧视，白人不投给黑人，可能就会被看做是种族歧视。

　　以前白人与白人竞选，不论谁当总统，对黑人的利益都是一样。登记选民的黑人只有50%，黑人选民出来的投票率只有登记的30%，百分比率很低。希拉里认为尽管有些白人投票给奥巴马，都不会输给奥巴马，从而轻视奥巴马。没有想到，奥巴马作为第一个黑人如此强势的竞选总统，有着非常好的口才及个人魅力，引动了从不投票的少数民族及大学生出来登记为选民，促进了很多草根阶层每人捐款25美元给他，积少成多，加起来比捐款给希拉里每人上千美元的更多。以前没登记选民的黑人纷纷出来登记选民，黑人的投票率从30%增加到98%，再加上其他少数民族墨西哥人、亚洲人都支持奥巴马。很多白人为了在心理上证明自己没有种族歧视，显示自己的开放和宽容，也投票给奥巴马，白人投票给奥巴马也是一种反种族歧视的心理作用。

　　民主是把双刃剑，民主自由没有绝对的公平。我认为20年后的美国，黑人、亚洲人、墨西哥人等少数民族的人口数量将越来越大，经济实力越来越强，在人口数量上将慢慢超过白人，在竞选中黑人选黑人，墨西哥人选墨西哥人，未来美国将变成少数民族、有色人种掌大权的国家，不断地有黑人、墨西哥人、华人当州长、市长。随着少数民族的权利越来越大，白人的力量将会减弱。(徐凡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