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评:郭敬明的孤独和盖茨比的幻灭
◎ 李青
刚刚成名的大二学生郭敬明穿上自己觉得最好看的衣服,去参加一个活动。现场工作人员确认了他的身份之后,敦促他先去换衣服,郭敬明回答,我已经穿好了。
“那张脸……”郭敬明翻了个白眼,脸上是一种夸张的不屑,“这个表情,我记一辈子。”
以上是《人物》杂志记者的描述。郭敬明的回击,就是在这之后短短两三年间,就过上了奢牌傍身的体面生活,这还不是完结,据说,今年年初,他刚刚买下了市值1亿的上海静安区汪精卫的官邸。
“你是没有办法靠一己之力改变这个社会的,但是你可以去学懂它的规则,然后去玩死他们。”郭敬明对《人物》记者说,口气冷冰冰的。
别人嫌弃你的衣服不够好,换作一般人,当时的反应,自尊心被打击的自卑和愤怒一定是有的,要赚很多钱扳回一局的立誓和幻想也是一定会有的,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淡散了,不会有郭敬明的过激和狠绝;换作持另一种价值观的人,也许这就是个笑话,衣服是衣服,人是人,人不是由他所穿的衣服决定的,当你对自己是什么有判断有把握之后,穿什么衣服就不重要了。对这样的冒犯,或者根本算不上冒犯,大可一笑了之。
最后,郭敬明成了郭敬明,一般人还是一般人,另一种价值观?在强大的主流价值观面前,这不过是在现实里败下阵来落荒而逃之后的自我心理防护,用一句大白话来说,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用郭敬明的话来说,持这种价值观的人就是他要挑战的“卫道士们”。
小时代2已经上映了,继续铺陈奢华物质的盛宴,紧接着一部美国式的奢华盛宴《了不起的盖茨比》也来了。奇珍异宝,醇酒美人,盖茨比的暴富是一场美国梦的实现,但这场梦的结局是幻灭。赚钱和炫富都是容易的,盖茨比却志不在此,他想要的是一个人的心,这是属于精神上的东西了。他最终没有得到,拥有再多财富也没有用。
人和世界的关系,最初是物质的,但最终还是精神的。
书评家止庵评价《了不起的盖茨比》之于美国人,相当于《阿Q正传》之于中国人,都是各自国民性的揭示。在一个极端物质化的充满庸俗趣味的土壤里,变得富有是可以实现的,也是社会风俗所允许的人生目标,“但当你希望拥有精神上的家园,与他人拥有某种精神上的联系,就只有幻灭。——美国梦最核心的价值,并不在你可见的那一切。”
一个刚看过郭敬明小说的同事告诉我她的读后感:好玩,有趣,尖酸刻薄,损人写得好,真情写得烂。爱情写得都不好,写得最好的是职场。
也许真是文如其人,媒体没有发现郭敬明的任何一段恋情,所有的新闻里,他都在忙碌地工作。
郭敬明把他的孤独,看作成功必须付出的代价,攀上顶峰的人注定的命运。可以预见,他绝对不会有盖茨比式的幻灭。没有需求过,没有拥有过,何谈幻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