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这么多的节目,鲁豫是怎么去规划的。她要放很多的时间在这个节目上吗?
曹志雄:当然,这是她主要的工作。我跟你算笔账,我们每个月有30天时间,我们要录制完20期节目,每个月按照4周算,每周5期节目,要录10天到12天。每天录一期到两期。如果一天录制两期的话,每个月扣掉12天来录制,一个月还剩下18天。如果我还想给我的团队放一点周末假,比如说放3个周末吧,就是6天,还剩12天,就说我在12天的时间内要完成我跟你说的那些步骤。第一是选题会,二是策划会,三是录制前的录前会,所以我们每个工种的要求真的很高,就是我们拿到桌面上谈的时候,就不会讨论基本问题,比如说内容和逻辑合不合适,嘉宾的表述能力合不合适,这些编导都应该有基本的判断,我们要看的是结果,我们每个人都会提出不同的意见,然后你再改。如果你都能回复我们,就说明你的准备是很充分的。
南都:鲁豫需要在这些时间里每天都到公司里来吗?
曹志雄:她没事就在这。我们录制之前有录前会,录制之后有录制会进行总结。
南都:那鲁豫的肢体语言是经过专业的设计还是自己发挥的?
曹志雄:这个主要是她自己。她自己喜欢什么样的方式。去年我们团队一起吃饭唱歌,当时我就考了所有编导一个问题,我说每个人学一个鲁豫的习惯动作。
C他们如何对待争议 真正普通的观众不会做这么精细的工作
南都:鲁豫的主持风格也有一些争议,网上也有一些对她的攻击,很多人列举她的一些语言,你们内部会讨论这些吗?
曹志雄:我们当然会关注。首先我们判断,真正普通的观众不会做这么精细的工作,把她说的所有的话放在一起,那他不是一个真正的电视观众。严格来讲,把她所有说过的话放在一起,好像她一辈子就说了这么几句话。其实每期节目都有40多分钟,这几句话占的比例非常少,另外一些嘉宾如果有相同的经历,这些问题一点都不(奇怪)。
但这个她也会关注,我们也会告诉她。总的来讲这会让整个节目组越来越小心。没办法。你说关于童年,关于学校的成绩(编者注:指鲁豫向嘉宾提到的一些问题),你换个问法,“你的数学成绩好吗”,“以前你的父亲因为学习成绩的事情打过你吗”,列举出十个还是这个问法。另外,《鲁豫有约》的节目会署导演的名字,但是挨骂的却是鲁豫,严格来讲,如果说有重复的问题或者有傻的问题,导演为什么不删除呢,又不是直播。如果说导演是疏忽了,大意了,没有做到这么精细,但是鲁豫都承受了。节目开始之后所有的人都躲在黑暗之中,她坐在最亮的地方。
南都:跟她合作这么多年,你觉得鲁豫是个怎样的人?
曹志雄:敏感细致。因为是人物访谈节目,所以她可能是天生的或者是因为职业带来的敏感,她对人很敏感,也比较在意周围人的感受。如果你让她问往别人的伤疤上撒盐的故事,她会觉得那点八卦我们追了一下就代表我们是好节目?难道他的身上没有更值得你关注的东西吗?节目的气质真的是由主持人的感觉带来的。她永远都是善意的。
南都:她脾气特别好吗?
曹志雄:她可能更多地会把她所感受到的压力或者最近节目不好的压力放在我的身上,但是对于编导层面上,我觉得确确实实是最辛苦的。她不愿意再来施加压力。
南都:那她和我们这个团队平时也是打做一团吗?
曹志雄:非常密切。每年年底,她都自掏腰包,表彰一下员工,每年都相当于给大家封个红包。她在做节目的时候,我们比较听她对节目的理解,对嘉宾的感受,直接一点,她是个中心,但是玩的时候,她是个在旁边观看的人,她不唱歌,因为她说自己唱得不好,比较喜欢听大家唱歌。年底聚会的时候,她喜欢带些礼物,抽抽奖。我们都叫她鲁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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