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天前,福建省人民政府颁发给我“福建省离退休干部先进个人”奖。而我是领奖者中唯一的归侨,更没想到,这是我71岁时拿到的奖。
觉得这个奖份量很重,虽然是表彰我为公益事业做出的贡献,但至少说明我不是家里的累赘,也不是社会的负担。有时觉得这又是我人生轨迹中一个新的“坐标”,数着一生许多的“坐标”,心里不免多出了不少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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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祖父的堂兄弟带着我从缅甸回国,那时的我才10岁,第一次出门很多东西看不懂也记不住,但记住的是临行前几天,父亲要我和弟弟妹妹到照相馆拍一张照片,说是以后彼此不会忘记。没想到,就是这张照片一直保存到现在,也不知看了多少回,但纳闷的事,当时父亲和母亲为什么不与我们一起合影?
听父亲说,祖父从龙岩来缅甸土瓦时,生活非常艰苦,做的是小生意,而且是跟山里人做易货生意。山里人用动物皮毛或药材换祖父的小商品,之间没有任何讨价还价,凭山里人任意挑选货物,拿什么、拿多少都由山里人说了算。如果之间有什么纷争,紧接着就是杀身之祸——所以这种小本生意,其实是杀头生意,祖父的一个兄弟就这样命丧刀下。
从那以后,祖父不得不改在城里做生意,可也一直不顺利,但最后还是开了间杂货小店后,生活才平稳下来,祖父在缅甸只住了两年就回国了。
在我10岁时,父亲忽然提出要我回国。当时我还小,不懂得父亲的用意,也没问他为什么,只是认为父亲让我回国一定有他的道理。
离开家前,母亲有很多话要说,但她最意味深长的是告诉我——再多的财富都会用完,而装在头脑中的知识是永远用不完。她的意思是要我好好读书,学好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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