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
另外也有人算过账,比如上海的一个市民,按上海的方案如果来实行的话,一次的拥堵交费应该是7块钱,他每天上下班两次,一个月下来400多块钱,一年是5000块钱左右,当然是不小的开支。所以如果你说基本上你是支持这个模式的,你怎么看待花出去的钱?
白岩松:
我也不能说支持这个模式。首先在公共交通这方面,我们要经历一个漫长的过程,漫长的过程一方面是所有的市级政府都要加大气力去解决公共交通,但是不要忘掉,我们自己其实也承担着某种转变,什么样的转变呢?
主持人:
怎么讲?
白岩松:
我们由刚开始拥有汽车之后,要享受自己开着车这样一种独霸道路的快感,而慢慢的变成一个我要节省最大的成本,我要拥有最便捷的时间,比如说不管是香港人还是东京人,都经历过这样的一个过程,就是放弃车,走进公共交通,一是因为有了便捷的公共交通,而是因为它成本降低了。
就像你刚才说的,既然他要收我的拥挤费400多块钱,可是我的公共交通,我一算下来,一个月最多花到150块钱的时候,这时候他就要痛苦地抉择,痛苦地抉择的过程中,假如你的公共交通已经便捷了的话,就会使更多的人,愿意在市场的选择面前,放弃我自己的私家车而走进公共交通,这个过程我们注定在很多的城市是会经历,就是早和晚的问题。
主持人:
你算了一比账,你觉得花了钱,但是可能买了时间,买了便捷,付出了更低的成本,那么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广州人会有意见呢?接下来我们要连线一位广东省的政协常委孟浩先生,来听听他的意见,孟先生你好。
孟浩(广东省政协常委):
你好主持人。
主持人:
大家都说,您是否赞成征收交通拥挤费?
孟浩:
我不赞成。
主持人:
不赞成,但岩松刚才也说了,如果说花了这个钱买来的是便捷跟时间,为什么不呢?
孟浩:
我觉得这个不是说你收拥堵费就一定能够缓和拥堵这种矛盾。从广州这边的情况来说,广州天河地区有三条主要干道,一个是广源快速,一个是广州天河路和中山大道,再一个就是黄浦大道,我在天河路和中山大道这个区域居住的人来讲,他必经之路就是天河路和中山大道,你把天河收拥堵费以后,我走哪里,我没有其他的选择,我只能是交钱买通过,你这种收费又有什么意义呢?
主持人: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稍等孟先生。岩松,他提出这个看法,说这个路段我既然必然经过,我交了钱我还得堵,那我为什么要交?
白岩松:
永远不要忘了,刚才我在节目一开始的时候就说了,当他满足我说的很多条件之后,我个人是支持他可以进行局部的尝试。那么在众多的条件当中,其实一个非常重要的条件,除去公平,一会儿我们会去谈到,一个非常重要的条件是你怎么去科学地布局,或者说规划你实施收拥堵费这样的一个过程。
我举一个例子说,这是要加大成本的,因此这也是让我感到很犹豫的地方,一会儿也会谈到。比如说你是否可以监控,如果他要是快速通过的话,其实是可以免除来交这样的费用的,只有当他滞留或者达到一定的时间,或者说就是设定在相对应的高峰路段的时候,你才能够收钱。但是我想反问,是否你要满足的条件里,你的电子眼是可以如此的灵敏和便捷,这是我要设定的一个条件之一。当然我考虑过他说的这个因素,在我想像快速的通过,但凡快速的通过的时候,其实对路面的占用是远远小于停一会儿,办会儿事再拐弯,再停在那儿,它占路的时间更长。但是我想知道的就是,它能做到这一点吗?
主持人:
孟先生,岩松的看法是说,如果通过技术手段能够解决,一定程度上解决这个问题的话,您是否愿意尝试?
孟浩:
现在正是因为我们路面的警察太少了,疏导交通的人太少了,总是靠电子眼去监管,它监管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在于直罚,你通过监管,电子眼去执勤,代替人去执勤,它的效果就是一个直罚,罚了以后,反正大家有问题也解释不清楚,最后该罚就罚,我该怎么做还怎么做,我觉得这个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
主持人:
但是您知道,堵是一个现实问题,我相信您一定也很困扰,如果是您,您怎么做?
孟浩:
我是无车一族的,但是我这里说话,虽然说我是无车一族,但是我也不能接受政府以收取拥堵费的这个方式来调节交通。我感觉到我们的规划太滞后了,管理手段太落后了,一想到管理就要去收费,一收费好像就要跟国际去接轨,你管理,国际上先进的管理手段你学到了吗?马路上我们看到警察在执勤,可是我们在天河路经常能看到警察去执勤吗?看不到的。
比如说你要违章了,有一个骑摩托车的警察过来以后给你单子罚款,罚完款以后他就走人。
主持人:
我想孟先生说得很清楚,他所反对的其实只是以罚代管的一个管理模式,到底应该怎么样来探讨一种比较科学和有效的办法。接下来我们也请到一位在城市发展的研究,在国内很有成绩的人士,这是新华社《瞭望》周刊的主任记者王军,王军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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