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萌：观众朋友您好，欢迎来到《新闻会客厅》。在这一周的节目里面，我们向您介绍了四位新闻发言人，不知道您是不是对新闻发言人这个职业有了更多的了解，还是说有了更大的好奇心呢，所以今天我们就请到了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副主任王国庆带着我们更进一步地了解中国的新闻发言人和中国的新闻发言人制度，让我们掌声欢迎王国庆主任。欢迎您。首先您要给我们讲一讲，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和新闻发言人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

　　王国庆：这些年国务院新闻办公室把推动建设我们政府的新闻发布制度和新闻发言人制度作为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在推进。

　　李小萌：这四位您都熟悉吗？

　　王国庆：都熟悉。

　　李小萌：他们在我们的要求之下把他们心中所理解的新闻发言人是怎么回事，都写下来了，比如说铁道部的王勇平说最重要的是诚实、机敏、自信，教育部的王旭明说新闻发言人是个驾桥人，上海市政府的焦扬说平常心最重要，卫生部的毛群安说新闻发言人是一个组织机构与公众有效沟通的通讯员。

　　王国庆：他们是从不同的角度在诠释新闻发言人的职责和要求，应该说他们走过的历程也是我们这几年政府新闻发布工作所走过的路，我们这个政府新闻发布工作有较大的发展或者里程碑式的变化是在非典之后，毛群安他们这个是首当其冲了，当时大家也都知道，由于信息的不对称，造成了无论是在医疗上也好，在公众心理上也好，应该说我们是吃了大亏的，通过这个之后，我们从国务院新闻办公室推动这块工作的时候我们就感觉到，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原来我们很难，你要请一个部委的负责同志来开发布会、打电话、正式去函，通过其它场合再去，有的时候说是求吧，但是非典完了以后，逐渐发生了变化，不是我们去求，有很多情况是返过来了，要求我们开发布会，从2006年开始，毛群安也好，王旭明也好，他们这两位所在的卫生部和教育部，就开始定时定点自主发布，我们叫做给他起了一个词，叫自主发布，不是被动的，而是每个月到那天他就站在发布台上，面对媒体，面对公众发布信息。

　　李小萌：和2003年的时候相比，您的身份角色有变化吗？

　　王国庆：当然变化是像我本人退到幕后的多一些了。

　　短片1

　　今年55岁的王国庆已经在国务院新闻办副主任的位置上工作了七年。2003年，全国刚开始全面建立新闻发布制度，不少人发现，在其他部委召开新闻发布会的时候，作为国新办副主任的王国庆，更多的时候，是站在新闻发布台上的主持人。

　　同期：我想大家可能对我说的不感兴趣，大家可能对盛署长说得更感兴趣

　　王国庆：开始的时候，我也经常出来主持新闻发布工作，各部委举行发布会，希望我们能在台上坐着一起陪着。

　　李小萌：是希望打打气呢，给一点安全感呢还是什么？

　　王国庆：当然也有这方面的考虑了，下面坐着的记者提问的时候，有的时候实在不行了，我们该挡的时候也得挡一挡。

　　李小萌：您当过挡箭牌？

　　王国庆：备在那儿的，事实上没挡过。

　　李小萌：您逐渐从台前慢慢退到幕后，这个变化说明了什么？

　　王国庆：说明新闻发布的这种形式在不断成熟，像毛群安、王旭明，包括焦扬他们举行发布会他不需要一个主持人，先是我退出，从台上退下去。谁在发布新闻谁就在台上。我们现在新闻发布工作经过这么些年，因为我们现在强调的并不是简单的一个新闻发言人，你是不是适应这个岗位，或者是能不能非常自如地应对各种发布会上出现的这种各种情况，而我们重点是放在制度建设，要推动我们整个国家政府，包括党务信息发布的整个制度建设，跟新闻发言人制度建设，所以现在到了这个阶段，我觉得我们现在制度已经建立了，进入一个完善和提高的阶段。

　　李小萌：如果说理想状态是十分的话，现在是几分？

　　王国庆：现在应该说已经及格了，只能说及格，因为总体水平是及格了，这么大个国家，我们那么多的部门，那么多的机构，只有几个新闻发言人在那儿发言的话是不够的，现在政务公开条例已经有了，政务公开、信息透明，现在在这两年在着力推动的，也就是要我们各级党政领导干部要具有一定的新闻素质，要具有一定的媒体意识。

　　短片2

　　同期：于幼军(山西省省长)：对发生在我省运城、临汾、晋城一些“黑砖窑”的刑事犯罪和非法用工行为，作为一省之长，我难辞其咎，深感内疚和痛心，在此，我代表省政府向受到伤害的农民工兄弟及家属表示道歉。

　　这段道歉被媒体广为采用，而在此之前，山西政府所做的许多工作却不为人所知。早在4月20日，山西运城警方就已经接到有关非法用工的报警，并解救了27名民工。之后警方又再次解救了47名民工，并组织了一个星期的打击行动。这些工作，人们当时并没有从当地政府部门官员口中听到。

　　而当地政府部门在作出首次公开表态时，距离媒体报道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

　　王国庆：像黑砖窑这个事情，后来我知道山西省的领导同志就舆论引导工作的问题做了检讨， 4月份的时候这个事情已经出来了，而山西省省委省政府对这个事情应该说高度重视，已经在采取，后来组织了专项行动，在打击和处理这些问题，但是没有想到应该借助舆论的力量来帮助他们把这个工作做好，我们不能把舆论只是单纯作为一种信息供大家了解情况，是形成一种像这个如果能利用好，形成一种社会舆论，开始的时候如果他们能有这个意识，就利用新闻发布会，利用通气会，利用组织媒体采访等等各种形式，把要表达的这个信息，把他们的举措告诉公众的话，我想公众是会理解的，我们山西也好，中央也好，党和政府对这种行为，对于这种犯罪行为态度是明确的，措施也是坚决的，而不会形成后来互联网上有一些非理性的表述，我想这些东西可能就不会有了。

　　李小萌：政府在披露上错失了什么？您给我们分析一下。

　　王国庆：发生突发事件，我们比较习惯的做法就是等事情处理完了以后再说，比如像煤矿发生爆炸，媒体去采访的时候可能你们经常会遇到这样，有挡驾的，他不是给你提供信息，就把你挡在外面，跟你们说的可能是现在你们别添乱，我们现在得先救人，我们先抢险，把媒体，把记者轰走，然后去把事情处理完了以后回过头来说这是怎么回事，以前好像基本上是这么个做法。我觉得现在我们在处理突发事件的时候，一定要把如何做好舆论引导工作作为处理突发事件的一个重要的或者有机的组成部分，而不能等着舆论有反应了，我再来研究方案，我再来提出工作措施，晚了。

　　李小萌：我们站在当事人的角度想，当有这种突发事件发生的时候，不对外讲，就是说报喜不报忧的话对自己有好处，是不是真有好处？

　　王国庆：也有地方的新闻发言人在培训的时候，他们曾经也有这样的说法，说现在发生在一些地方的这种所谓的不好的事情，有90%都能用那个词儿，捂，都能捂住，只有10%倒霉的给披露出来了，那个时候我想这个是在信息传播还受到比较大的局限的时候是这种情况，现在越来越难了，一个互联网，传递信息，那是以秒计算的，而且上面可以图文并茂，包括现在是声音，活动画面都没问题了，另外还有手机、短信，可以打电话，手机上面可以传照片，还可以传画面，有了这个以后，你还想要把它捂住对自己有好处，我觉得应该是比较天真的一种愿望了。比如说像松花江上次哈尔滨的停水事件，当时黑龙江也好，是省里面也好，哈尔滨市也好，确实他们是出于一种善意，怕停水的直接原因告诉大家，会引起社会恐慌，所以后来他们省里面领导说，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但是我们应该看，从媒体、从社会舆论的角度来分析，这个善意的谎言对黑龙江的形象损害是非常大的。

　　李小萌：善意的谎言这背后的原因都有什么？

　　王国庆：当然这里面前面你提到了也有这样的问题，还是要解决一个政绩观的问题，我们中国人也有这个习惯，觉得报喜不报忧，这也不是现在我们新的产物，这个一直是延续下来。

　　李小萌：从2003年非典到2007年黑砖窑事件我们看到尽管这个事件过去了，但是还是会看到这样的现象出现，为什么有这样的现象，我们要请教人民大学的毛寿龙教授。

　　毛寿龙：我想最关键还是它背后发生的一些基点并没有发生很大的变化，比如说我们官员往往是倾向于，你要好好做官，不要去乱说话，这是官员一个非常重要的普遍准则。因为媒体只能是关心一个时间，一段时期里面只关心一件事情，不可能关心那么多所有的事情，所以谁被碰着了，谁就是倒霉，谁没碰着谁是幸运，大家都押这个宝，你说出去说得不好和不说被人发现，效果是差不多的。

　　李小萌：但这种心理要扭转的话容易吗？

　　毛寿龙：政府信息公开条例，我们酝酿那么多年，今年终于出台，明年开始实施，在这个过程当中应该说也给他们一个很好的法律基础，碰上什么事情必须说，如果不说我是失职的，就不用说我为上级担忧，上级说你怎么老把难题推给我，老百姓说你们怎么政府老制造恐慌消息，或者说善意的谎言大家也不接受等等，所以有一个法律一下子解决了大家的很多困惑或难题，慢慢会进入正轨。

　　王国庆：我们说信息公开条例有了，公开是原则，不公开是例外，所以党中央国务院对这一方面的工作现在越来越给予重视，这个重视程度应该说是前所未有的，比如说国务院现在已经制定了各种突发事件的应急预案，每个应急预案里面我都注意到都有信息发布这一块。

　　李小萌：当有突发事件发生的时候人们特别需要信息及时公开，当有一些制度推出的前后人们有信息饥渴的时候，我们再来看一条新闻。

　　短片3：

　　关于证券交易印花税上调的事曾经是5月份股民议论的热点。

　　先是5月中旬，关于上调印花税的传闻不绝于耳，针对这一传闻，5月22日，财政部和税务总局业务部门的两位官员在接受媒体的采访时说 “从未听说这件事”，然而，仅仅八天后，财政部就正式宣布了上调印花税的消息，当天股市大跌。

　　此间有舆论指出，在此过程中并未听到任何相关部门新闻发言人的声音。

　　李小萌：信息前后的反差太大了，又该怎么看这件事儿？

　　王国庆：我们就说预则立不预则废，这个就是没有预，他事先没有预案，所以出现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像报道当中说的，没有任何一位新闻发言人出来说话，也有批评说，我们的新闻发言人是花瓶，我也在新闻发言人培训班上，我也曾经对这种现象批评过，我说新闻发言人是印在名片上的，他给别人递名片的时候，一看是新闻发言人，但是从来不发言，我们建立新闻发布制度是要什么？随时要向公众，要向媒体，该发布信息你就发布信息，不是说等媒体来找我新闻发言人，我再跟你说，而是我应该主动去找你，找媒体，我向你提供信息。有一句非常经典的话，当真理还没有穿上裤子的时候，谣言已经走遍了半个地球，所以在这方面如果我们权威信息不及时地去占领舆论的空间的话，小道消息会传得很快的。

　　李小萌：其实任何一个部门不仅仅是新闻发言人有义务面对媒体，任何官员都要有这样的素质。

　　王国庆：我们把重点也已经转移到这方面来，不是仅仅对新闻发言人进行培训，下一步我们就要考虑，对有关官员要在这方面要进行一些适当的，我们也不叫培训，叫开展一些研讨，提高这方面的能力，据我所知最近我看到他们一个材料，今年以来，已经对两万多各级干部进行培训，从市里到村。

　　李小萌：是不是说培训得越多，所有的官员应对媒体的技巧越高超，我们拿到真实信息的难度就越大？

　　王国庆：不应该是变成采访越来越难，而是应该变成，像现在我就觉得现在这两年大家不知道注意到没有，我们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举行发布会，有时候我也经常看，我到下面去一看怎么里面没几个人呢？再一想，是从现场感觉好像差一点，但是从我们在推这个工作的时候，我心里面并不感觉到我们组织这些新闻发布会的这些同志没把工作做好，而是说明我们这个工作推得已经有成果了，为什么？记者们不止是在我们的新闻发布厅获取信息，他在所有的我们的部委都能及时地获取信息，正像我们说的，不能一个矿，把我们的各个部门、各个地方都变成我们媒体采集信息的富矿。

　　李小萌：我恰恰听一个新闻发言人讲过，评价一个新闻发言人是不是一个胜任的新闻发言人，就看他的新闻发布会记者来得多少，如果少得话说明是不好的。

　　王国庆：非典时期，可以说我们的有两场发布会是空前绝后的，来参加的人数，连过道全站满了，有没办法在台前就坐在地下的，以后再也没有过，但是这个说明2003年的时候我们这种现象好呢还是现在的现象好？我觉得现在的好，大家坐得可以宽松一点，有时候他不来，并没有漏发消息，他可以通过互联网上，通过电视台的直播，他把它录下来，照样发消息。

　　短片4：

　　同期：猪肉商贩：涨了多少多少……

　　解说：今年5月以来，全国各地的猪肉价格持续上涨，涨价原因成为媒体纷纷报道的重头戏。国内媒体分析说，猪肉涨价的主要原因有三：一是去年生猪价格达到低谷，二是饲料价格大幅上涨，三是部分地区发现疫情，三者叠加造成猪肉涨价。而一家境外媒体在报道猪肉涨价时，却称主要原因是一种神秘的猪‘蓝耳’病的流行”。

　　李小萌：表述的方式，强调的重点不同，效果就完全不一样了，

　　王国庆：我们大家都知道，西方媒体报道的跟我们的角度是不一样的，我曾经跟外国朋友也说起过，他们说我们只报喜不报忧，我们说他们只报负面的消息，其实我说我们从某种意义上都不客观，我给他们举过这么一个例子，我说我们盖十栋楼，九栋楼盖起来了，一栋楼盖塌了，我们是报九栋楼，还有一栋楼塌了我们是不报的，因为这个是非主流的，主要是在这儿，而西方报，九栋楼盖起来了，这不是事情，盖塌了是事情，他报塌的楼。西方报道它的眼光他就是盯在这个地方，如果我们通过我们的工作，通过我们的努力，让他把眼光放开，看到全面，能够把一个完整的形象能够介绍出去，这个我觉得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李小萌：这个挑战是什么呢？

　　王国庆：明年我们要举行奥运会，可以说这是千年难逢百年一遇的国际社会聚焦的这么一个机会，据我们现在所能掌握的，将会有21000个注册记者到北京，还有将近一万个非注册记者他们要来北京，在从现在到明年8月8号奥运会举办期间，各国的各大媒体都纷纷派出强大的采访阵容，到中国来不仅是到北京，到各地去采访，为明年奥运，有的是要一个月的直播，有的要多少个小时的直播，准备大量的素材，他们来采访，来报道中国，所以像这些如何把它能够很好地，很客观、准确、全面地让世界关注我们，我们给他提供这么一个客观、准确、全面的一个形象，这是最大的挑战。

　　短片5：

　　《北京奥运会及其筹备期间外国记者在华采访规定》从今年1月1日起开始实施，到明年10月间，境外记者在中国采访将不再必须有国内单位接待和陪同，赴地方采访也不再需要向外事部门申请，而只需要征得被采访单位或个人同意即可。这也意味着，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站在发布台上的新闻发言人将迎来更大的挑战。

　　李小萌：今天新加坡联合早报的记者韩永红也来到我们这里，您在中国采访多长时间了？

　　韩永红：两年。

　　李小萌：当记者采访的规定放开之后你感觉到采访当中的便利了吗？

　　韩永红：以这个条例来说，其实差别是很大的，我自己到外面去采访，有两个方面的经验，第一就是确实，因为那个条例是说，以后外国记者到异地采访不再需要经过申请，所以去什么地方都可以了，我们可以理直气壮地去各个地方去采访，包括有突发事件的地方，我们心里有一个底，有一个东西保护我们，这个确实是有的，但是与此同时，另外方面我也看到，有很多地方的一些官员可能不是政府，地方官员，他们心里还是挺戒备的，他们有时候就会发生一些这样的冲突，他们就会来告诉你说，你怎么没有申请啊，怎么怎么样，我们就要说国务院有这个条例。

　　李小萌：这两年当中您觉得新闻发布会的形式上、气氛上有变化吗？

　　韩永红：这也是挺有变化的，我有很多东西还是觉得很值得肯定的，我觉得我自己就这两年其实也不长时间，感觉到的，还有我听人家说的，现在很多官员跟记者说话至少在态度上面，还有在他们的心里上面，他们会比较轻松一些，有时候也不介意开一些玩笑，可能当年我最早来的时候，还有我听一些前辈们说，也许不是这样的，现在我们的问题就是，你还是内容的问题，我看到在进步，很多官员已经开始有一种意识说，发布会发布信息跟媒体打交道是工作内容，必须得去做的，而且他们也受过了训练，有一些技巧，说话的时候比较容易一些，不会板起面孔。

　　李小萌：但只是技术层面的，你关注的还是内容。

　　韩永红：技术层面进步很大，或者说技术层面很容易看得到差别，内容层面还希望可以多一些进步。

　　李小萌：听得出来还是有不满足的地方，如果您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跟王主任提一个。

　　韩永红：不过媒体不满足也很正常。我回到新加坡会有一些外国人，他们就跟我们说，你们在中国怎么采访新闻，你们是直接采访他们的官员，我们说几乎没有，就是在发布会上，就是比较小范围的，甚至是一对一的采访，各级的官员，除非他们是属于学者，可能是研究部门的那些，否则的话基本他们还不太会跟记者有一些比较个人的接触。

　　王国庆：一位美国朋友跟我说，他们现在的理念是把媒体作为他们的客户，我听完以后很赞同这种说法。

　　李小萌：作为客户那就是体现了服务这两个字。

　　王国庆：对，根本的理念就是体现了服务，因为你作为产品生产商，你当然希望有更多的人用你的产品，我想如果我们政府把媒体作为我们的客户，那么我们手中掌握的这些信息，正是我们要把这些信息通过适当的渠道去告诉公众，借助媒体这个渠道，所以把媒体作为你的客户。但是你要让它很好地把你的信息原原本本地如实地按照你的要求去传递给公众的话，那你就像生产商跟客户那样，你要去说服他，你要通过你最好的产品，通过你最良好的售后服务，或者是产品服务，去打动他，让他帮助你把这个做到，如果我想政府跟媒体的关系能够这样处理好的话，我们的信息渠道就会更加畅通。

　　李小萌：其实信息公开当中其实是有三个主体的，刚才我们主要在讲政府，在讲媒体，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应该说更重要的是公众，他们在这个政府信息公开条例出来以后能够获得的是什么？

　　王国庆：当然是信息源的保证了，因为现在我们政府信息公开条例里面规定了，公开是原则，不公开是例外，就是那些属于国家机密的，至于比如个人隐私的，或者其它一些方面是不能公开的，这个只是作为例外了，其它该公开的都公开了。

　　李小萌：可是作为公众来讲我们除了听政府怎么说，除了看媒体怎么报之外我们还有什么其它的方式吗？

　　王国庆：当然你还可以通过其它提出你的要求，还有各地现在已经早就在实施，已经在做了，像上海、广东他们已经在做了，如果需要有这方面你要了解的信息，你可以向政府有关部门提出来，包括查阅文件，查阅档案，这个条例就对这个都有相关的规定。

　　李小萌：开始了时候我问您，新闻发言人制度如果理想状态是十分，您说现在是六分，及格。

　　王国庆：七分。

　　李小萌：那十分是什么样？

　　王国庆：十分我想应该是媒体满意、公众满意，作为政府也满意，三方面都满意了，这就该十分了，因为像现在刚才韩女士也说的，刚才我也听出来了，还有很多不满意的，现在公众也有很多不满意的，包括我们对为什么有好多问题公众产生这种那种想法，就反映出公众对那个不满意，我们从党中央也好，国务院也好，各级部门也好，对我们目前的工作状态其实也是不满意的，所以等三方都满意了就十分了，但是这个十分我想可能永远达不到。

　　李小萌：其实开始的时候您讲，那四位发言人他们对新闻发言人的概括都不错，现在希望您给一个更好的一个概括。

　　王国庆：没有，我也给不了更好的，但是我想了一下，可能写这么一句话。

　　李小萌：您给我们念一下。

　　王国庆：因为我想把两个方面都包括进去，新闻发言人应该是政务公开和媒体公众获取信息的一个随时敞开的窗口。我想因为新闻发言人他是两方面的，既是政府的代言人，同时也是保障公众知情权的一个维护者。

　　李小萌：政府、媒体、公众三方都满意那天到来不容易，但我们期待越来越接近那一天。谢谢王主任，也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