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的家园
在上海待了12年的孙云龙,至今许多地方都没去过,但对复旦周边的每一条小巷,他都烂熟于心。因为在这里他曾经与同龄人经历了喝醉酒闹事等很多刻骨铭心的时刻。本科毕业时,他仍然无法从对青春的眷恋中解脱出来,但当他终于如愿以偿留在本系读硕士时才发现完全事与愿违,“有时青春与你告别了就是告别了,不是通过这种方式可以挽留的。”
上世纪90年代初的复旦还是一个功利性淡泊自由气氛特别浓厚的地方,那时学校里最火爆的活动不是如今的请成功企业家来演讲,也不是办招聘会,而是先锋诗社剧社的演出。孙云龙和他的同伴因为同样喜爱的摇滚乐而聚在一起,大家原创剧本、排练、公演;请地下诗歌圈的著名诗人来举行诗社朗诵会;开咖啡馆放地下电影。生活是恣意而随兴的。
当这个社会变得越来越急功近利,学校自然也蔓延着浮躁的风气。“学校变了,但也比社会强,再糟糕的学校也是一个相对纯洁的环境”,孙云龙说,读研期间,德国的教育理念对他启发很大——德国的教育福利制度使人们把受教育作为塑造自我和获取人生意义的方式,而不是获取经济利益的等值交换——学校是一个可以让人自由成长的环境,在其中可以保持持续学习新东西的状态。在社会中虽也能学到东西,但它的潜能有限。
或许是因为孙云龙学商科多年,在这个物质竞争最为激烈的领域里他看透了社会生活的本质:开始能学到日常生活中人与人打交道的实际技巧,但最终无非还是大家怎么保护自己的利益,怎样更多的赚钱。
读了七年会计专业后,因为无法说服自己成为赚钱的工具,孙云龙终于选择了转系,他开始攻读哲学博士,并在历史系任教。虽然一直未离开学校,但并非不问世事的书呆子,他一直与朋友分享着彼此的经历,间接地了解社会;一到寒暑假他就背起包去旅游,与旅游地的人打交道,有时干脆住在当地一段时间,亲身参与。
他始终无法割舍学校。9月,他即将去德国留学两年,还未出行,他已决定学完后再回来继续任教。
(来源:《中国新闻周刊》;孙冉 何晓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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