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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页 新疆7万多名机关干部脱岗一年入村进点(3) 查看下一页

2015年01月03日 09:43 来源:中国青年报 参与互动(0)

  20多人的教室里,11岁的阿依夏木古丽不停地晃动课桌,沈坤飚仔细一看,桌子的一条腿竟然是用木棍钉上去的,与另外3条腿高低不一。沈坤飚数了数,教室里共有12张双人桌,断腿的桌椅就有五六个。

  校长阿不力米提向沈坤飚介绍,这些桌椅已经用了20多年。桌椅断腿了,老师们捡来木棍,用钉子、铁丝固定住,还得不停地提醒学生不要乱动。

  从学校回来的当晚,沈坤飚失眠了,他想为孩子们做点什么。

  他把自己的想法汇报给工作组,经过工作组协调,2014年9月23日,为学校筹集的100套桌椅、1000册图书等价值1.5万元的学习用品和文体器材被运送到学校。

  校长阿不力米提紧紧握住住村干部的手,“你们让学生有了新桌椅,还带来了图书,谢谢你们。”阿不力米提有些哽咽。

  自那以后,学校的老师、路上的村民,只要见了沈坤飚,都微笑着打招呼。这是工作组入村后,受到的最友好的待遇。

  “我们只是送了桌椅和图书,村民就感恩我们。我不得不被他们的朴实而感动,不得不想方设法多为村民办事。”25岁的沈坤飚若有所思。

  若不是来住村,沈坤飚可能已经谈上了女朋友。2014年春节,亲戚带他去相亲,他对一个女孩有几分好感。但接到住村的消息后,他放弃了交往。“不能让人家女孩儿等我一年啊。”他总是这样调侃自己,话语中带着几分遗憾。

  同样带着遗憾的,还有多鲁吐格曼村的区财政厅住村干部拉依夫。

  8月中旬,他的父亲病重,拉依夫休假回乌鲁木齐看望老人。眼看着父亲的病不见好,一周的假期却要到了。

  “我要回去,不能影响其他同事休假。”拉依夫望着病房中憔悴的父亲,挣扎着告诉自己。在工作组,每个人的休假时间表都紧紧挨着,他不回去,同事就不能走。半年的朝夕相处,早已让他们成了好兄弟,他们在这里学会了责任和坚守。

  假期结束后,拉依夫踏上了返村的路程。临走前,他伏在父亲的病床前,泪水顺着面颊流下。

  拉依夫回到村里不久,父亲就去世了。休假的同事还没回来,他仍要坚守在岗位上,没能见到父亲最后一面,成了拉依夫一生的遗憾。但他记得父亲的嘱托:“在村里多为百姓办事,我就放心了。”

  那天,他面向乌鲁木齐的方向,伏在地上,为父亲深深祈祷。

  “虽然村民喝上了自来水,但我却高兴不起来,这水来迟了”

  2014年3月底的一天,住村第1工作组组长李晓春看到,多鲁吐格曼村老支书艾力·阿帕尔在工作组门前踱来踱去,却迟迟不进来。

  她把老人家请进屋子,递上热茶,艾力打开了话匣:“村里的排碱渠,20多年没修了……”

  原来,村南有一条排碱渠,年久失修,已无法正常清淤。长此以往,周边的土地高度盐碱化,800多亩土地已经无法正常耕种,涉及全县三四十个村里的上千户居民。

  “这是件大事儿,压在我心里十几年了,也是我退休前没能为大伙儿解决的。本来都不抱希望了,但你们来了之后,每天忙着入户走访,看来是真打算给村里办好事。我知道这个事情难办,还是想给你们说说,看看工作组有没有啥办法。”老支书的一席话,让李晓春激动起来,因为老支书的话,说明工作组得到了村民的信任,这让她心里“充满了力量”。

  “村民人均还不到一亩地,不能眼睁睁地看着800多亩地就这么荒芜了。再难,也要办。哪怕是分批、分年实施呢?”李晓春很坚定。

  李晓春实地查看后发现,排碱渠全长15公里,渠内满是芦苇和淤泥,要恢复排碱渠的功能,必须先排清淤泥,这已不是一乡一村的事儿。

  她主动请缨,负责联络政府多个部门,最终多方筹集了80多万元资金,计划分两期改造,第一期先行改造5公里排碱渠,让800亩耕地彻底改善。

  2014年9月27日一大早,工程开工了。多鲁吐格曼村的渠边聚集了三四百名村民,人们像过节一样跳起麦西来甫。

  老支书更是早早守在渠旁,盯着挖掘机一下一下挖淤泥。“多年的心病,终于让工作组帮忙解决了。”他自言自语,流下眼泪。

  “不到农村,不知道农民的生产有多难,不知道他们生存有多难。”这是李晓春住村后最深的感触。

  帕尔哈提·艾合买提刚入克尔喀什村时,几乎是捏着鼻子、闭着眼睛、硬着头皮喝下第一杯水的。

  透明的玻璃杯里,装满了刚刚烧开的渠水,还未沉淀的悬浮颗粒充满杯中,土黄色的开水让帕尔哈提不知该如何咽下。放置了20分钟后,口渴难耐的他硬是把水喝了。杯底的沉淀物,他目测有两三毫米。

  村干部告诉他,这里的村民多少年来,一直喝着这样的水。

  帕尔哈提不敢相信。1997年,洛浦县就实施了农村改水工程,几乎所有的村庄都通了自来水。但村民告诉他,不知什么原因,村里一至五小队通水了,但仅隔一条马路的六、七小队却未能接通自来水。

  10多年来,村边的水渠成了两队268户1000多名村民唯一的饮用水源。

  工作组将这一情况汇报给自治区财政厅,厅领导决定帮助没通水的村子接通自来水。

  从这天起,帕尔哈提开始为通水奔波起来,也就在这个时候,工作组有人患上肾结石,“可能是平时不注意,在体内积攒已久了吧”,大家并没有特别在意。

  但一周后,又有一个人患上了肾结石,还有一人患上了尿结石,大家开始寻找病源。半个月后,他和另一同事患上了带状疱疹,思前想后,大家将目标锁定在饮用的渠水上。

  “我们才吃了两个月,就生病了,可这里的村民已经喝了几十年啊!想想村民的要求,只是想满足最基本的生活条件。”帕尔哈提心里酸楚楚的。

  经过一个月的施工,2014年6月20日,六、七小队1210名村民终于喝上了清洁的自来水。村民赛迪麦麦提特意把工作组请到他家,用烧开的自来水沏了一壶茶。

  看着他满是笑容的面庞,帕尔哈提和同事们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虽然村民喝上了自来水,但我却高兴不起来,这水来迟了。”

  “不到村里,不知道办事儿难。”这是住村干部地里木拉提·尼亚孜最深刻的感慨。

  在阔纳巴扎村,住村工作组组长地里木拉提想把即将新建的干部周转房从村委会院子里挪到临近大门的路口,他还跟建设部门建议把周转房改成二层楼。一层作为便民服务的门面店,二楼供干部临时居住。他想,等住村干部离开后,还可以把村里的孤寡老人接来住。

  “这样既满足了干部的临时居住需求,又能供村民长久使用”,地里木拉提的想法看似周全,但办起来却让他“头大”。仅是和各个部门协商规划图纸、办理建设手续,地里木拉提就来回跑了一个月。

  “到了村里,才知道政策存在的问题”

  到农村后,自治区财政厅副厅长王彦楼从“厅官”变成“村官”。

  去年3月入村时,王彦楼发现,种植小麦良种的库尔干村村民还没有领到去年的小麦补贴款。眼看着过完诺鲁孜节,农民就要开始播种了,前一年的钱却还没到手。

  县财政局的答复让王彦楼立即意识到乡村的特殊情况:“国家的政策要求补贴款直接打到一卡通上,但农民想让发现金,我们左右为难。”

【编辑:何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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