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剧过士行：给林兆华写戏需要进入禅的意境

　　林兆华高兴发微博

　　过士行：给林兆华写戏需要进入禅的意境

　　从明天开始，“林兆华戏剧邀请展”的最后两部作品《回家》和《说客》将在首都剧场上演，就连“大导”林兆华自己对此也十分期待，特意在微博上写道：“好多孩子都说要看《回家》。高兴！”

　　《说客》是所有参展作品中林兆华和主演濮存昕、高亚麟等人下工夫最多的一部作品。该戏描写的是春秋时期，孔子门徒子贡为了自己的祖国鲁国免受强国侵略，到处游说，成功地挑起了一场“世界大战”。戏中，林兆华史无前例地邀请了著名音乐人为该戏量身制作音乐，剧中有如圣殿唱诗班的大段吟诵、合唱，将给观众带来巨大的听觉震撼。

　　《回家》是此次“林兆华戏剧邀请展”的一部重要作品。这部带有强烈荒诞色彩和对现实社会反思的话剧，由著名剧作家过士行编剧，林兆华导演，也是二人继《厕所》、《活着还是死去》之后推出的“尊严三部曲”的第三部。

　　过士行和林兆华的合作要追溯到十几年前。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时任北京晚报记者的过士行写出了一部特殊的剧本《鸟人》，由此不仅拉开了过、林合作的“闲人三部曲”的篇章，也使过士行改行做了专职编剧。而导演林兆华对《鸟人》、《棋人》、《鱼人》极具先锋色彩的舞台表现，也让观众们看到了全新的戏剧表达方式。甚至用“惊骇”来形容当时很多观众的观戏感受也不为过。

　　“闲人三部曲”之后，二人又共同开始创作“尊严三部曲”，已经推出了前两部——《厕所》和《活着还是死去》，每一部作品的上演都伴随着思辨和争议，并引起各界关注。时隔数年，两人再次携手，推出“尊严三部曲”的第三部《回家》。“《闲人三部曲》已经远去，它关注的时代和人都是十几年前的，如今的《回家》，要关注现在。”林兆华说，自己的作品只关注当下，他最感兴趣的是当代人的生存状态和思考方式。

　　当代的戏剧同样要由当代的人来演。和林兆华大多数作品不同，这出《回家》没有“大腕儿”级演员，全部是一水儿的“八五后”。林兆华笑称排这出戏是在“哄孩子”，但是编剧过士行却从这群年轻人的演绎中看到了一个“五零后”的内心纠结。

　　过士行笑称，有人说话剧到今天这个地步，林兆华要负责任。接着，他反问道：“那么话剧有了今天的进步，这里面是否也有林兆华的功劳？”就拿《回家》来说，一群不知名的孩子，不靠名气，却完成了该剧今年在全国多个城市的巡演，所到之处有好评、有批评、有争议，同时也经受住了市场的检验。在严肃戏剧票房并不理想的今天如何收获票房？过士行说，这是因为林兆华的“意境”，这个“意境”在林兆华作品中表现出来的就是一种“禅学”。

　　过士行认为，林兆华看待世界有自己的视角。“他不对立。很多人看待事物非此即彼、非黑即白，林兆华不是。他可以因势利导，脑子里没有框框。他是第一个敢于拉开首都剧场天幕的导演，他为了一个戏的表达和效果，可以忽略很多规则。我们两个人合作《厕所》的时候，他就不想遮遮掩掩，用什么臆想化的手段去表现，而是很直接地把若干个马桶搬上舞台。他不去纠结演员应该是脸对观众还是屁股对着观众，他只想戏。在这出戏中，演员应该做什么？应该给观众看什么？”

　　“很多导演在排戏的时候都会有困惑，这种困惑多半是缘于世界观和价值观。但是林兆华没有，他的内心纯净如水。”这也让为林兆华写戏的过士行因此而放松。林兆华要求编剧从写第一个字开始就不要给自己设置门槛，单纯地表达，就足够了。

　　不过，过士行有时候也会疑惑，年过七十的林兆华，怎么内心比自己还要年轻？他也有点紧张，如果自己的写作不能放松到“禅”的境地，也许就会追不上林兆华的天马行空了。

　　本报记者 王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