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大收藏家的季羡林:藏书曾被江青染指(2)——中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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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大收藏家的季羡林:藏书曾被江青染指(2)
2009年01月20日 17:31 来源:中国新闻网 发表评论  【字体:↑大 ↓小

  如此这般,数量庞大的铭心绝品就进入了季羡林先生的收藏。苏东坡的《御书颂》就是其中之一。说起这件藏品,其中还有一段故事。这是一件久已闻名收藏界的剧迹,过去价格高昂,一直深藏不露,有幸一亲芳泽者,自然极少。解放初期,掀起过一场“说老实话”运动,工商业,特别是文物古玩行业,尤受席卷。《御书颂》的主人就站出来“自动坦白”,这幅作品是钩填的赝品。于是,这位原藏者就成了“说真话”的“模范标兵”。这样一来,这幅作品就乏人过问了。季羡林先生仔细研究了曾经入藏清宫、乾隆也为之题跋的《御书颂》,发觉在“真话”背后有太多的疑点,于是,出了在当时的情况下算得上是巨价的500元,将之买下。

  季羡林先生的藏品,总有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命运。就是这幅《御书颂》也曾经遭遇过一次“失踪门”。几年前,先生忽然想看看这幅字。这么重要的一件藏品,工作人员居然遍觅不着,只能告诉先生:“看来找不到了。”季羡林先生淡然一笑:“身外之物,找不到就算了。”过了一段时间,先生家里的保姆打扫卫生,竟然发现,先生的书桌案板底下(也有说是先生睡床的床板底下)有人用胶带粘了一大卷东西,打开一看,正是这幅《御书颂》!一位助手赶紧向先生解释,因为怕丢了找不着,这才将它粘在底下。季羡林先生也是一笑了之,只是说了一句:“有那么夸张啊?”。后来还专门有文字记述这次“失踪门”。

  先生断然高价购买《御书颂》的举动,在当时的书画业界被传诵为“善举”。名家作品也就从深藏中纷至沓来。季羡林先生的收入大多化成了藏品,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收入极高的先生居然了无储蓄。然而,也正因为如此,仇英、董其昌、文征明、祝枝山、唐寅、八怪,等等等等的精品,都在特殊的历史条件下,进入了季羡林先生的收藏。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季羡林先生的藏品,几乎可以印制一部中国明清字画史的精品图录。而且,其中颇多巨幅。我就和李铮先生一起,奉先生之命,打算将一幅陈老莲的人物挂起来。季羡林先生在北大郎润园的住房层高并不算低,可是,这幅画还有三分之一无法悬挂张开,青花轴头只能无奈地耷拉在地上。季羡林先生坐在那把老旧的藤椅上,看着束手无策的我们。至今,我还能想起,老先生脸上偶然一露的那一丝得意和调皮。

  文房雅玩的一场“失窃门”

  季羡林先生的藏品里,还有数量很大的文房雅玩。就砚台而论,沦陷期间,一位北平伪市长的著名收藏,大半都在先生处,数量有几十方,都是今天几乎看不到的妙品。就印章而论,田黄、田白、芙蓉也不在少数,不少是白石老人等名家佳镌。故宫曾经用过一枚随形章,文曰“上下五千年纵横一万里”,陈曼生名作,章料是一方将军洞白芙蓉,原配银托,这也是季羡林先生的藏品。今天已经是价格惊人的旧纸、旧墨,在季羡林先生处,也是所在多有。先生钟爱的独孙大泓就曾经用旧墨旧纸猛练大字,先生看到了,也是笑笑,如此而已。

  想起来也真是奇怪,这部分文玩,也曾经遭遇过一场“失窃门”。某一天,小偷由底楼阳台闯入,撬开了季羡林先生的书桌抽屉。里面就满是名家所刻的田黄、田白、芙蓉。还好,这位小偷断乎不是一位“雅盗”,只拿了一把电动剃刀、一把瑞士军刀,就扬长而去了。第二天,我去看先生,听说此事,为先生感到庆幸之余,和先生开玩笑耍贫嘴:“先生啊,您一看就不是我干的吧?”先生的回答很让我开心:“文忠,你就这么个眼光啊?”

  这些古旧文物雅玩也不仅是季羡林先生一人的藏品。主要是字画,有一部分就是师母从济南带到北京的,那口几乎可以躺下一个大孩子的铁皮画箱,后来先生也一直用着。很多人知道,师母彭女士教育程度不高。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师母出身于一个大家族。旧时大家女子所着重者在德容,而不在文才。

  藏书曾被康生江青染指

  让我们觉得比较奇怪的是,季羡林先生的藏书数量巨大,就此而言,在北大应该是可以排第一的。但是,先生似乎并不特别在意善本古籍的收集。或许,这乃是受了陈寅恪先生影响所致。众所周知,陈先生一般都使用通行版本,至少不完全以藏书家的标准来判断古籍的价值。不过,话又说回来,当时很多的廉价版本书,在今天也是动辄以万计价了。就季羡林先生的藏书而言,能够入傅增湘、张元济、徐森玉、郑振铎等先生法眼的名贵版本固然不多,但是,明清善本还是颇有一些的。先生藏书的特色在于域外出版的冷门学术经典。留德10年期间,季羡林先生节衣缩食,维持生活以外的多余的钱,几乎全部用来买书了。领域既然冷僻,这些书的印数自然也就很少,其中有不少种在国内是孤本。先生收藏生涯中的最大遗憾,也是和书有关的。“跑街”曾经给先生送来一套宋版《资治通鉴》,索价甚昂。一时间,先生手头没有那么多现钱,于是就只能失之交臂。先生曾经多次对我提起此事,惋惜之情溢于言表。

  在疯狂的“文革”岁月,季羡林先生的收藏自然也被抄没了,其中有些珍品还曾经入过康生、江青之手,留下了堪作历史印记的他们的“收藏章”。然而,最为难能可贵的是,季羡林先生的这些收藏并没有因此散失。“文革”以后,由于季羡林先生的清华同学、多年好友胡乔木的关心过问,基本完好无损地归还给了先生。这不能不说是季羡林先生个人的幸事,可是,难道同时不也是中国文化的大幸事吗?

  自己的墨迹也成别人的收藏

  上述的收藏已经足以使季羡林先生居于收藏大家之列了。然而,先生的收藏还远远不止这些。在漫长而辉煌的教育、研究、写作生涯里,先生所交往的自然是一国之俊彦。启功、钟敬文、臧克家、吴组缃、周一良、饶宗颐、范曾、欧阳中石、刘炳森,等等等等,也经常以自己的作品,以及自己购藏的文物工艺品相赠。这些藏品无论是在数量、价值上,即或是在价格上,都是非常可观的。

  季羡林先生有一个习惯,也使得他在无意中积累起很可观的藏品:只要是有字的纸,一律不予丢弃。大家可以想想,今年已经是98岁的季羡林先生,会积累起多少名人信札墨迹啊?当然,这样的习惯,也给先生带来过无妄之灾。“文革”中,先生站出来反对炙手可热的聂元梓。季羡林先生觉得自己一生清白,和各类“反动派”绝无交往,因此,“底气十足”。谁知道,一抄家,就抄出了一堆印有包括蒋介石、宋美龄在内的各种“反动人物”画像的书刊杂志,至于胡适签发的聘书、写来的书信,那是更在其次了。这难道还不是历史兼现行“反革命”吗?多年后,季羡林先生多次谈到此情此景,直让我们唏嘘扼腕。

  至于季羡林先生自己的几乎没有中断过的日记、大量的手稿书稿信札、书法,在今天自然也已经被很多人列入收藏品了。这些东西的数量,套用一句佛经里的话,真可谓是“恒河沙数”,更是无从计算了。

  与作为一位大学者的名声相比,作为大收藏家的季羡林先生,就几乎不为外界所知了。这主要是由于季羡林先生谦抑冲退的性格使然。其实,毫不夸张地说,季羡林先生还是一位重要的收藏家。

  先生断然高价购买《御书颂》的举动,在当时的书画业界被传诵为“善举”。名家作品也就从深藏中纷至沓来。季羡林先生的收入大多化成了藏品,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收入极高的先生居然了无储蓄。然而,也正因为如此,仇英、董其昌、文征明、祝枝山、唐寅、八怪,等等等等的精品,都在特殊的历史条件下,进入了季羡林先生的收藏。

【编辑:官志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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