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龙的棕榈油与少量豆油销售量加在一起每年在一百万吨左右,若没有灵活的套保策略,如此沉重的损失必然会压垮资金链。这一年,聚龙在现货上赔了6亿多元,而在期货赚的略高于这个数字。
“怎么应对风险?不用别人教,从这样的波动中活着爬出来什么经验都有了。”杨学犟看着图说。
像聚龙这样以实业为主的企业,套期保值通常配合现货来操作,区别于投机行为。从海外订购毛棕榈油后,市场行情无非有涨或跌两种可能,聚龙的研究团队会根据预判锁定利润与亏损。
套期保值最重要的数据是当天的现货库存量、期货库存量及净库存量。聚龙有现货,前两个数字可以对冲,最关注的是净库存量。现货与期货冲抵之后,就可以算出企业的净资金,杨学犟牢牢抓住这个数字,为套保加了一道保险阀。
现货贸易商如果以投资思维从事期货交易,一招棋错,可能再无翻盘机会,最惨痛的教训莫过于中盛粮油。
2004年时,中盛实力远超聚龙。在沿海形成了以天津、镇江、东莞及厦门为主体的生产基地,在全国拥有数十个产品配送中心,从原料国际采购、物流、生产加工到成品销售配送,建立了完整的供应链管理体系,产品覆盖国内三北、长江流域和华南地区。当时天津工行和交行甚至在中盛设有办事点,每天都有押款车到公司提款。
为回避原料波动风险,中盛一直在CBOT套保。2005年,它在CBOT豆油市场持有高空头头寸,又判断国内豆油价格将会上涨,没想到CBOT豆油期货一路走强,内地大豆油现货价格却出现下跌。这一背离使得中盛粮油在期货和现货市场都出现亏损,自此一蹶不振,不得不把资产分别卖给了中储粮和浙江人王伟。后王伟利用中盛棕榈油进口信用证融资,投资地产等项目,盗卖为客户代为存储的棕榈油,涉嫌非法集资十亿元,酿成“粮油第一案”。这一部分资产,后来由中纺油脂接盘。
“恐惧,至今依然感觉非常恐惧。”目睹了期货杀伤力的杨学犟心有余悸,“中盛不是本事小,那个时候需要先烈。”当时中国豆油现货市场与CBOT豆油期货市场相关性不高,中盛走得太快了。
夹缝求生
走进天津临港工业区,硝烟味扑面而来。
从聚龙下属子公司龙威粮油的办公楼顶举目四望,可以看到周围散布着嘉里粮油(天津)有限公司、九三集团天津大豆科技有限公司、中纺油脂(天津)有限公司、黑龙江农垦集团,站得更高一点,能看到北京粮食集团粮油加工基地、中粮集团天津粮油基地、印尼金光集团天津港粮油食品加工项目和印尼春金集团棕榈油加工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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