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出于构建粮食安全考虑,支持大型国企,有时为了控制住粮油价格,亏点钱也不在乎,他们在期货上提前一倍做空也没问题。”上文中匿名的企业负责人认为“国家队”在大连期货的棕榈油品种上以看空为主,“我们赔了钱那可都是血淋淋的。”
他进入这一行五年,头发掉了一多半。棕榈油行情暴涨暴跌时压力最大,晚上躺在床上,做梦都是期货的盘子在眼前晃,计算自己手中抓了多少单子,蹦一个点赔或赚多少钱。
作为业内“硕果仅存”的民营企业,杨学犟在夹缝中打通了产业链,“我们创业17年,可以说就做了这一件事。”
逼出来的“全产业链”
很少有人以“犟”字为名,杨学犟自述,因为父辈都不够“犟”,担心他长大后做事没有主心骨,才给他取了这个名字,希望能学着“犟”一点,“其实我一点都不‘犟’。”
不过,他的大哥,在印尼负责开拓种植园业务的杨学彪可不这么认为。“他从小就有主意,认准的事谁也挡不住。”
如果没有股犟劲儿,还真难在这个产业坚持下去。
1992年邓小平南巡讲话后,杨学犟从天津市粮油系统辞职下海,承包了一个小粮店,当时粮油依然是价格双轨制,有平价议价之分,杨利用价差从事贸易。在1994年已成为全国最大的面粉商。
1996年6月粮食价格放开,杨学犟要寻找新的起点,做过大豆、蔬菜、小麦、玉米等生意,还曾把东北大米贩卖到天津。他有重信守诺的口碑,赊货之后,总是及时回款,从不耍弄小手段,钱没赚多少,却交了不少朋友,至今“一过山海关吃饭都不用花钱。”
1997年前后,他偶然从朋友处看到一本杂志,上面刊载的一篇文章写到,中国很多行业都在亏损,棕榈油效益却很好。恰好杨学彪去南方考察饲料市场,也发现棕榈油交易非常活跃。当时棕榈油主要是供应刚刚兴起的方便面行业,用它炸过的面不会出现焦糊、有异味。杨学犟决心进入这一新品种,成立了聚龙贸易公司。
最初,聚龙还是在港口从其他大贸易商手中买油,后来杨学犟通过马来西亚的朋友直接从国外进口。这段时间恰好价格处于上行周期,平平稳稳赚了几年钱。
中国棕榈油进口以2001年为分水岭,2002年中国实行植物油进口关税配额管理制度,棕榈油配额内关税由原来的10%降为9%,同时配额数量逐年增加。杨学彪记得,这一消息像“一记闷棍迎面打来”,因为这标志着外资粮油商直接进入中国的渠道会越来越宽。他建议转投房地产,杨学犟却不同意改行,而是往深处做。
他的逻辑并不复杂,小时候记得姥姥炒菜,用指甲盖大的小勺装油,后来看到母亲做饭,用调羹倒油,如今媳妇做饭时,就直接拿起瓶子来倒。“不用什么统计数据,从厨房的变化就能够看出这永远都不会成为夕阳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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