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中国成为继加拿大1992年在北美麦肯齐三角洲、美国2007年在阿拉斯加北坡发现天然气水合物之后,第三个在陆地发现可燃冰的国家,也是第一个在中低纬度冻土区发现“可燃冰”的国家。
可燃冰在青海的发现,也给大兴安岭、青藏高原冻土带的可燃冰勘查带来示范意义。
根据目前测算,我国215万平方公里的冻土区下,可燃冰的远景资源量可达350亿吨油当量,可供中国使用近90年。而关于有媒体报道时将“资源量”说成“储量”,祝有海和文怀军都给予了批驳。目前科学家只勘查到“远景资源量”,还不能根据已知的情况计算出海域和陆域可燃冰的具体储量,“可燃冰的远景资源量是根据局部地区的勘查结果计算的,结果往往和实际储量存在差距。现在只打了几个孔,而且距离很近,还无法计算整体储量。”文怀军说。
如今,青海105队的工作人员们已经从木里撤回了西宁。但有关工作并没有因此停止。在西宁的办公室里,文怀军即使周六、周日,也都在工作。而祝有海、张永勤等科技人员们现在还在紧张地规划明年、乃至以后的计划,木里的可燃冰研究、开采、利用之路,才仅仅是揭开了序幕的一角。
不过,与所有新生事物一样,可燃冰的勘探与开发也与种种争议相伴而生。因为可燃冰的能量密度高,稍有不慎就可能对环境造成危害,这成为学界最担心的问题之一。
祝有海介绍,当温度升高或压力降低时,可燃冰就会分解,特别是在海底,它的瞬间释放极易引起海底滑坡和海啸。而且它的主要成分是甲烷,甲烷比二氧化碳的温室效应强20倍,尽管它的寿命短,但大量甲烷突然进入大气会加剧全球气候变暖,同时还会导致深层海水缺氧,使深海生物面临绝境。
具体到中国的情况,文怀军也说:“青藏高原是世界上对环境变化非常敏感的地带,生态环境相对脆弱,大规模的开采必须考虑环境保护的成本。”
所以目前全世界对可燃冰的研究都十分谨慎,还只处于实验室研究阶段,不会贸然行动。
关于开发方案,祝有海博士介绍了一种“二氧化碳置换法”。科学界提出把二氧化碳注入海底,拿二氧化碳气体置换可燃冰里的甲烷,使原来的甲烷水合物分解掉,变成二氧化碳水合物,分解掉的甲烷被收集起来,当作天然气。一方面提取了有用的天然气,同时又把二氧化碳收集起来存在地下。当然,这目前也仅是实验室里的一种设想。
争议与困难再多,前进的脚步不会停止。
“在祁连山找到可燃冰只是突破性的第一步,至于具体有多少、分布怎样,这都是下一步要做的。”祝有海说。
据文怀军介绍,从明年开始,木里地区将成为我国冻土区可燃冰研究的“试验田”,包括各种勘探手段和方法、试开采工艺等科学研究,多学科多专业的研究人员都要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进行综合实验。
“这次,我们解答的是‘有没有’的问题,”文怀军说,“但是像煤等矿产,都已经有了相对成熟的一套勘查、开发体系,接下来,我们就要对可燃冰继续进行进一步系统的研究。”
各方都已摩拳擦掌,等待着来年的春天,再进木里。
向冰取火,点燃未来。探索无限,希望亦无限。(祁梦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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